林丞对睡觉这件事有了些隐秘的恐惧。
自从他回到老家,做梦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不少。
都说梦境是现实的投影,可那些荒诞的梦境跟他平静无味的生活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丞躺在床上,心有戚戚,暗自祈祷今天能睡个好觉。
然而他总是事与愿违。
这次的梦场景又变换了,画面远比上一次更加具有冲击力。
那条巨型森蚺仍在,战场从水面转移到了蛇窝,白皙骨感的身体和漆黑的巨蟒纠缠着下坠,他时不时能看到自己光裸的小腿向上翘起,脚跟重重踩在巨蟒泛着冷光的鳞片上。
他的脚踝骨干很明显,关节处泛着淡淡的粉意,在漆黑的鳞片衬托下格外柔软无害。
林丞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具身体已经没了半分绝症病人的样子,无论是渐渐养回的肉感还是清透红润的肌肤,都昭示着他正在走向新生。
空气中有奇怪的水声,“咕湫……咕湫……”不知道是周围有水源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梦里总是□□,全靠巨蟒的身体遮住小部分,这才不至于当个光屁股的野人。
梦里没有触觉,他感觉不到,只是看着无端燥热。
林丞在心中大喊:只是梦!快醒过来!醒过来!
脸色苍白的青年躺在细窄的单人床上,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眉头紧皱,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床上,挣脱不得。
眼看他的唇瓣血色全无,半张着唇就要喊出声来,站在一边的人再也忍受不住,身体力行地堵上他即将冲破喉咙的呼喊。
好软,比想象中还要软。
廖鸿雪略带痴迷地凝视近在咫尺的人,他和十几年前的面貌大差不差,以致于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捕捉到。
四瓣唇贴在一起辗转厮磨,廖鸿雪带了点怨恨的意思,轻轻咬着他的下唇吮。
他不能留下痕迹,否则林丞一定会缩回那又厚又重的壳里。
好敏锐啊,丞哥。
廖鸿雪故意亲出啧啧的水声,仗着林丞没法睁眼,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欲。望。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还想做点更过分的事情。
陆元琅、阿雅、何蝉,一个两个的都跑来林丞面前刷存在感。
廖鸿雪拉开一些距离,跟林丞挤在那张狭隘的单人床上,带着怨气地咬了一口青年棱角分明的下颌,留下一圈浅淡绯红的牙印。
这床显然不能承载两个成年男人,林丞被挤得快要掉下去了,廖鸿雪轻哼一声,揽过他的身子让他压在自己身上。
“他们救不了你,”廖鸿雪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下的动作缱绻缠绵,语气冰冷不屑,“一群痴心妄想的废物。”
廖鸿雪抱着怀中因昏睡而无力反抗的身体,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久久不愿松开。
指尖流连在那消瘦的脊背和微凉的手臂上,感受着皮肤下微弱的生命力。
他低下头,鼻尖轻轻蹭过林丞汗湿的鬓角,嗅闻着那独属于这个人的、混合着药味和淡淡体香的气息,眼底的晦涩与占有欲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