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初桐同学,我接受你的挑战。”肖语闻微笑,“但你记住,不是出于赌气,而是出于信任。”
“……?”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厉害,还是夏慕言厉害。”
“……哈?”
肖语闻也不掩饰,将学生资料摆上桌面,指头敲了敲。展初桐瞥一眼表格上自己的家境情况,了然,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家的情况我大致了解。转学手续办好时,孟女士特地嘱咐过我多照顾你。同班是夏先生安排的,同桌是夏慕言提出的,大家都是想帮助你……”
孟女士是夏慕言的母亲。
展初桐不耐烦打断:
“我不需要。”
“至于你,展初桐。”肖语闻收起笑意,认真道,“你能转学进实验,至少证明你的中考成绩达到重点线,你有学习的能力。不管你高一成绩一落千丈是出于什么决定,至少现在你是我学生,我不打算放弃你。我说清楚了吗?”
“……哈。”
展初桐咬着牙,片刻才松口,无奈叹了声。
她软硬兼施无果,明招用尽,干脆使烂招,扯谎道:
“好吧,如老师所言,我家跟夏家有点纠葛。夏慕言其实也不想跟我一起坐,她是被她家长强迫的,她本人也不情愿。”
“真的?”
“真的。”
“那行。”
展初桐眼神一亮,顿觉柳暗花明。
肖语闻却一摆手:
“你回教室去,把夏慕言叫过来,我当面问问她。”
“……”
展初桐转身后狠狠在心里骂自己蠢货。
这招确实烂得没边了。
*
和夏慕言交接完,展初桐就趴在桌面,将校服脱了盖在头上装死。
她刚和夏慕言打了必换座的赌,现在夏慕言去办公室,成了老师换座决议中一锤定音的要素,她这座位怎可能还有机会换?
夏慕言肯定不会答应。
展初桐已经输了。
但她不服气,她在校服蒙着的一片黑暗中,睁着眼睛凝思,考虑要怎样捣乱,才能逼肖语闻和夏慕言松口,还得保证作弄的效果不要太过火。
展初桐在办公室说的不假,她很混,打人时不分男女,也不分abo,下手极狠。
有种“欺她的下去,她自己进去”的破釜沉舟。
昨天堵她的那些混混是来为老大出头的,而她与那老大的过节,要追溯到高一时,她拒绝了那位老大的告白。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那老大压根称不上因爱生恨,不过是流氓头子觉得自己撩骚未果被驳了面子,就开始频频找人报复她。
有男的在校外围殴勒索她,有女的组织校内霸凌孤立她。展初桐反正无心学习,干脆自我防卫,被迫练出了好身手。
最后,那群混蛋竟骚扰到她家,当着年迈阿嬷的面作威作福。展初桐没忍住,把为首的那人腿打断,进了派出所,也因而被城西的高中开除。
再之后,就如夏慕言所说,得知此事拜托母亲联系了展初桐,提供了可以转学进城东实验继续学习的机会。
展初桐本来不想上学了,她学不进去了。但阿嬷执意要她学,说她这么大的年纪,知识能学进去多少都不是主要,至少至少应该待在学校的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