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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在这时却变得沉默,像严自得抛出的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铁坨,将她话语全部压回胃袋。月光如波纹荡漾,扩了一圈又一圈,外婆却依旧沉默。

严自得等得发困,在意识朦胧时他终于听见外婆说。

“寄托啊,可能我寄托的是世界上存在灵魂,寄托善恶有报,寄托世界和平,寄托人人平等,寄托天下大同。”

一听就是大人的寄托。严自得迷迷糊糊想这些还不如自己的玩耍。

“但到了婆婆这个年纪,我最想寄托的还是——”

严自得很努力竖起耳朵,他听见外婆说。

“寄托给时间,叫它让分别不要来得那么快。”

第64章谁的哥哥

人对时间的感知向来不同。

那会儿严自得只觉自己拥有全天下的所有,时间是他最能够挥霍的筹码。

春天他窝在外婆怀抱里,听她读着一篇又一篇的诗,昏昏欲睡;夏天他蹲在窗台上,抵着窗户看世界,洋楼不高,视野也不够宽阔,严自得能看见得都好窄,从一方扁扁的花园探到另一头别院。

秋天,常小秀种下的作物开花又结果,严自得摘下果实,背着外婆大吃一口。冬天,雪浅浅地飘,严自得跪在地毯上,怀里抱着铁皮的大秀,一本正经听雪落的声音。

常小秀从不阻止他这些天真的行为,相反时常会和严自得聚在一起,他们头碰头,讨论着世界上最稀奇古怪的话题。

他们讨论世界上存不存在外星人,又说吸血鬼和狼人。严自得在每天的日记里写下道听途说的见闻,在属于严自得的童年日记里,他写下最多的不是学习烦恼,而是各种非人类生物。

严自得生长得太自由烂漫,以至于他从未考虑过时间,不理解为何世人忌惮,更不懂得为何大家总是怀念。

他只记得,在一个夏日的夜晚,他听着外婆读诗,诗歌像音符那样从唇齿间跳动,水珠一样弹进自己的耳朵,浸没自己的身体。严自得在那时感到一种无可名状的满足。

难以言状,于是严自得困惑。

他开口,很疑惑地问:“婆婆,我们现在能永远吗?”

没等常小秀接话,严自得又自己说:“肖老师说过,世界上只有死亡是永恒的,那你会死吗?我会死吗?妈妈会死吗?我们种下的柚子树也会死吗?”

死亡是一个既大又小的话题,常小秀和严自得谈论过生活,却从没有描述过死亡。她一时之间有一些失语。

她嘴张了张,想以自身经历来解释死亡,但当她刚吐出一个字时严自得又自顾自将话头接去。

“好吧,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严自得说。

死是必然的,分离是注定的,只是严自得实在太小,他站在生命刻度的最初端,不清楚有些人的刻度早已过半。

因此他连惆怅都微小,哀愁也轻快地翻篇。

常小秀看着他将脑袋埋进枕头,声音闷闷传来。

“那婆婆,我可以永远不长大吗?成为像彼得潘那样的小孩?”

常小秀思忖良久,谎言和真实让她摇摆不定。

但她理解严自得,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孩。严自得机敏、早慧,也带着些故作坚强的脆弱。他是一个额外懂事的小孩,明白自己无法拥有后便会选择沉默,对于严馥是这样,对于他无法踏足的别墅外区域也是这样。

他足够聪明。常小秀于是想,严自得在某些时刻需要的其实是一句谎言。

“可以呀。”常小秀说得很坦然,“外婆还能给你建一个梦幻岛,在岛上搭一架外婆桥,把大秀带进去,给它设定指令,天天叫它给你唱外婆桥。”

“真的吗?”

“真的啦。”

她轻轻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摇啊摇。

严自得在河水中荡漾。

摇啊摇。

画面帧帧如卷轴般展开。柚子熟了,严自得高了,婆婆头发白了。

摇啊摇。

严自得闭上眼睛。

眼前依次闪过童年时见过的面庞,老师、婆婆、邻居……最终定格到一张仓皇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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