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还不解气,硬是补了句:“跟你缠上我一样。”
只是这句话声音刻意放的很轻,安有琢磨一下就知道里面一丁点的指责都不含。
“噢噢。”安有想自己能理解当时场景的滑稽,又问,“你们就这么熟悉了?”
严自得重新起步,他从鼻子里哼气:“差不多。”
其实差了太多。
刚开始严自得觉得这小孩像是精神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一天天神叨叨在石洞里搬来石头乱涂乱画,为此他还特地把他哄骗下山,刚想带去警局结果一转眼人就跑远。
真正熟悉倒是因为严自得一伤心一愤怒就往山里乱窜,小孩时不时就跟小猴一样跟在他身后,这么一来二去才彻底熟悉。
后来熟了后意识到这小孩确实非同一般,毕竟没哪家小孩过了五六年模样还丝毫不变。
严自得对此接受良好,毕竟新世纪从来不缺奇怪的存在。
“到了。”严自得道。
严良看起来更兴奋,双手扯住安有不断朝洞穴里拉,安有这次却没抗拒,相反十分顺从跟着他走了进去。
洞穴里堆着许多大石头,看起来像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每个石头都留了最光滑的一面朝上,再凑近看,还能看见其表面有一些字的刻痕。
严良趴在一块石头上,咿呜乱哼了几下。
安有凑过去认字。
十秒钟过去,少爷眉头蹙起。
一分钟过去,少爷这下皱起的是一整张脸。
安有咬了下唇,他终于扬声:“严自得。”
“我长的有眼睛。”严自得道。
他看得见,自然也猜得到安有认不出这些狂草的字。
严自得抬脚走来,他只准备站着,但安有伸手扯了下他衣角,严自得忍了下,他还是蹲下。
毕竟人要有职业道德。
“那是他的诗。”严自得介绍道。
严良笑眯眯点头。
安有伸出手指摸了下,他有些遗憾:“但我看不懂。”
严自得道:“正常,他是个白痴,写不对什么字。”
严良愤怒地拍打了一下石块。
但严自得眼神都没分一个给他,只冷飕飕来了句:“吵死了。”
严良立马收手,但又做了个鬼脸才罢休。
安有眼睛转向严自得:“那你看得懂吗?”
这下是严良回得他,手啪嗒啪嗒拍得更起劲,安有立马就知道,严自得能看懂。
下一秒少爷神情便变了,又摆出他拿手好戏。
“严自得——”
瞪大眼,蹙眉心。
这招百试至少能有九十次灵。
“…我长得有耳朵。”
“嗯嗯!”安有指着那第一行,他凑得近了些,衣料摩擦过严自得的外套,又像是一场雾淋湿他的肌理——
严自得不自觉颤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听见安有说:“请你帮我念一下。”
语言看起来是一把无形的枷锁,一下就扣住严自得的喉咙。
他试图发声,但锁得太紧,让本该流畅的话在此时却显得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