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格外漂亮的,微微翘起的眼瞳被蒙上层剔透的水膜,晕染出了几分梦幻感。
严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涌现出些许烦躁不悦,他身体动作先他意识一步地,光速关闭了光脑。
房间变昏暗些许的那一瞬,荷恩眼睛里的谢渊消失了。
对谢渊的印象不可控地变差了下,严舟慢半拍地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
严舟有些不爽利的心情又转为了紧张,他略显小心地看着荷恩,担心荷恩会因为他突兀的举止而不开心。
然荷恩对严舟的这个行为好像毫无感觉,他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眼睛里出现些莹润水光的同时也散发出困倦之色。
愈发静谧的环境再度唤出了荷恩的困意。
荷恩有些懒懒地打着哈欠的时候,严舟自发地起身开始给荷恩铺床,并给自己打地铺。
严舟手上利落地动作时,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还有更简单轻松的方法。
就算他担心晚上会突然发生什么事,为了能迅速反应地,不想和荷恩分居两房。
他也可以将荷恩这张卡牌收回精神海,自己一个人睡床上。
严舟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这是他和他卡牌培养亲密度的正常方式。
差不多整理好,严舟贴心地准备帮荷恩拉开被子的时候,触手的冰凉让严舟皱了皱眉。
这里的居住条件并不好,被子因为裹挟着湿气而显得又潮又刺骨,严舟自己倒是习惯了慢慢地自己的体温让其逐渐变得温暖,只是——
看着荷恩看起来又薄又娇贵的肌肤,严舟眉头拢着。
“要不要我先给你暖暖床?”
这话完全是不经过思考就脱口的,尾音落下的那一刻,严舟忽然听出了这句话里的歧义。
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联想,明明房间里很冷,外面更是有寒风不停地呼啸着,严舟却觉得体内蹿出了莫名的热度。
严舟脑袋有些晕胀地想着。
怎么感觉他总是在占荷恩的便宜。
见识了诸多神奇手段的荷恩,听到这话,只以为是身为卡牌师的严舟,真的有能让被子瞬间变热的特殊手段,很自然地点头。
频率又变了,这次是非常简单的两个单音,两个低音。
荷恩深吸一口气,指尖发麻,他压着声音说:“是赫尔斯。”
“赫尔斯?”温瑜和游文杰都走了过来,从荷恩的位置去看他注视的方向,但他们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赫尔斯先生?”游文杰问。
“嗯,”荷恩轻轻回答,“你在哪里?”
曾经他设计这套与赫尔斯的专属加密语言时,考量过各种情况,无法发出声音时、只能发出声音时,或其他各种,甚至连如果遭遇危险被绑架,只有手指能动的情况下,如何发出信号。
当时荷恩给出过很明确的提示:低频代表“长”,高频代表“短”,刚刚的两段频率以波形的形式出现,第一个是“我在你身边”,第二个是“是我”。
很快,空气里的纹路变化了,变成了“上一个”。
“上一个?云宫星?”
荷恩眉心皱着,为自己的反抗无力而头疼。
虽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能走在学院道路里的人都是卡牌师,而再一般的卡牌师身体素质也异于常人,荷恩这一直躺在病榻上毫无锻炼的身体显然和他们的差距犹如天堑。
手被死死制着脸都有点闷粉的荷恩,在不满地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同时,直接隔着口罩咬了下去。
比起手心处生起的那一瞬轻微刺痛,更猝不及防地将张河心神拉回来的,是漫过口罩直接让他皮肤一麻的温暖湿意。
扼住荷恩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栗一下,张河像被电到般连忙收回的同时,不忘继续出声阻止对方拉口罩的动作。
“我知道你不能说话,我也读不懂唇形。”其实只是不想见荷恩样子的张河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用为我白白多耗费力气。”
张河状似体贴地道,“我看你似乎并不想被人看到容貌。”
荷恩面上尚有些不虞,不过他并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