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
沈落秋把荷恩拉走了,“我下午的时候看到叔杀鸡了!回去肯定有好吃的。”
荷恩被他塞上了副驾驶,屁股还没坐稳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他急忙把窗户打开,叫道:“你车装了什么啊?这么臭!”
沈落秋憨厚一笑,说道:“嘿嘿,前两天借给小二他家拉鸡屎了,还没来得及洗。”
“靠。”
荷恩趴在窗户上,差点没给那一下熏得晕过去。
西河镇距离徐岭也就十几公里,中间隔着西河,以前要用渡船过河的时候,车子得等渡船,又得排队,回去都得一个多小时,现在桥修好了就快了,不到半小时就能到家。
不到七点,沈落秋的车子就停在荷家的院子门口。
荷家院子里已经放着一张实木方桌了,上面摆满了菜,沈落秋一下车就深深吸了一口饭菜的香气,朝着里面喊道:“叔,我们回来啦!”
荷恩则看了一圈,发现院子里和他离开之前没有多大区别,干净整洁,粗糙的大石板铺成的地面在岁月的流淌下变得光滑,边上的一颗橘子树还和以前一样葱郁。
院子的正对着是一个方正的大房子,厚重的实木大门禁闭着,如果凑近的话,还能从闻到从里面飘散出来陈年的香料气息,那是他家用来供祖传神像的地方。
大房子旁边的几间房才是他们住的地方。
荷泽阳端着最后一个青菜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两人就说道:“东西放好,洗手吃饭吧。”
荷恩长得和荷泽阳很像,只是荷泽阳看起来比荷恩要儒雅得多,连头上的白发看起来都很有味道。
荷恩把东西放到自己的房间去了,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沈落秋就已经坐在凳子上开始吃了。
“恩儿,来吃啊,叔的手艺太牛了,你看看这鸡,一看就好吃!”
他夹了一块鸡肉对着荷恩比了比,然后就直接塞进了嘴里,又夹了一块辣炒泥鳅对着他比了比。
“你看看这泥鳅!啊——香!”
荷恩不理他,坐到了凳子上后,就给了他爹倒了一杯酒,说:“爸,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帅。”
荷泽阳端着酒抿了一口后,才说道:“说吧。”
荷恩:“我辞职了。”
“啥?你辞职了,你那工作不是蛮好?”
沈落秋先震惊了,他筷子都停了,对着荷恩叫道:“那你以后不出去了?”
荷恩:“不出去了,就跟着我爸做。”
“啊,跟着叔叔?”
荷恩看了一眼,问道:“你什么表情?”
沈落秋欲言又止,最后放下筷子说道:“你能行吗?那不是要看天赋……”
他也知道荷家是做什么的,之前荷恩去了外地工作,还有人来想拜荷泽阳为师,端公的很多传承是口授相传的,但是荷泽阳都没收。
他这一代信这种东西的人少了,但是他妈还真心诚意的担忧过,以后荷泽阳去世了,他们找谁来解决那些问题。
荷恩骄傲地抬起头,“我天赋好得很。”
他转头就对着荷泽阳得意地说道:“爸,我四个小时就画出了一张镇宅符。”
沈落秋震惊道:“这玩意不是按沓卖的吗?我妈去年从叔这里就拿了好多回去。”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荷恩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对着荷泽阳说道:“我觉得做这行非常好,很有钱途,爸你觉得怎么样?”
荷泽阳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灵性,蠢笨如猪。”
沈落秋嘎嘎嘎地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就像是一只聒噪的老鸭子。
“爸!”
“喊什么?我在这儿呢。”
荷恩不乐意了,“我哪里蠢了?”
“镇宅符就画了四个小时你还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