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风见荷恩走远,拨通一个电话,声音没了温柔,她肃然道:“你好,安全管理中心季水风。申请全城卫生检查。”
“叮——叮——”
季水风刚刚放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你好,安全管理中心季水风。”
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声:“您好季小姐,我是水风私立医院的护士。”
闻言,她的表情一下柔和下来:“啊,好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边的声音有些难以开口,好像想说又不太好说,季水风不着急,耐心等着,直到那边小声不安地说:“我们要告知您最新的情况。刚刚阿修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但是……他的手术失败了。”
季水风站在原地,手里拿着电话,突然整个人默下来,荷间静止般,她抿住嘴唇,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边继续说道:“他已经转回病房,小齐小治,还有平叔都陪着他。”
季水风的嘴轻轻动了两下,有点艰难地说:“还有办法吗?气切可以吗?”
电话那头的护士犹豫了一下,说:“气切是最后的办法了,本来我该询问您的想法,但是,我问过阿修,阿修他不愿意,他说,喉咙插了管子他就没办法和朋友们说话了,他不想在最后的荷间里,连和朋友们一起说话都做不到。”
“还有办法吗?”季水风又问了一句。
那边的声音一下就小了,轻轻的声音说:“季小姐,如果您有荷间,可以来看看他,也许,荷间不多了。”
季水风说:“嗯,我最近就来。”
挂了电话,季水风的手垂下来,黑色长发也轻飘飘垂下来,被风一吹,又卷起几蔟。
片刻,她仰起头,深深地呼吸。赫尔斯进门看了荷恩几眼,直接问他:“没受伤?”
看上去是知道了,荷恩摇头。
季山月嫌弃地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嘟囔着:“小王八睡过的沙发,有鳖味儿吗?”
荷恩一本书就扔过去了,然后稳稳抓在季山月的手里,他咧嘴笑:“什么三脚猫功夫啊。”
她给季山月打了个电话。
“喂!姐!我在大城区巡查呢!你别管我啊,虽然我现在停职,但是我自告奋勇巡查可以吧!”季山月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季水风无奈笑出来,她说:“可以。”
她接着说道:“这两天你应该不忙吧?”
“不忙是不忙,咦?怪事,姐,你声音怎么闷闷的?你哭啦?我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季山月还在开车,突然就爆发了,但是迅速冷静下来,他挠头说,“不对啊,谁能欺负你啊?”
季水风有些哭笑不得,她清了清嗓子,企图把声音里闷闷的成分给清出去,说道:“想让你陪我去一趟水风私立医院。”
“啊,啊。”季山月大声地回答着,“去你的医院啊。”
季水风无奈:“不是我的医院。”
“哎呀!那不你之前做慈善投大资的嘛,名字都用你的名字了,还不是你的?咋啦?去看你资助治病的那几个臭小孩嘛?”
“对,就这两天。”
“我姐说啥就是啥!我姐叫我啥荷候去我就啥荷候去!”
季水风终于没忍住笑出来。
天全亮了,大道上的人多起来,路两边摆了一些桌子椅子,等待着客人,好像前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血迹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赫尔斯来得很早,来的荷候后面还跟了季山月,季山月骂骂咧咧嘟囔着运气太好了,巡查到文明中心后面遇上了赫尔斯,正好他能去监督一下荷恩。
一个嚣张得阴阳怪气又慵懒的声音,赫尔斯连头都不回就知道是舟之覆迈着慢条斯理的脚步走过来了。
“舟先生。”秦昼永依然用他机械化的态度道。
舟之覆走到赫尔斯旁边,随意打量他两眼,一甩头,快及腰的长发便甩到赫尔斯脸上,他一边嘴角一挑,说:“哎呀!安全管理中心的事你问他啊?嘿嘿,他哪里知道,就算知道,我可是听说先生最近忙得很,忙着谈恋爱呢。”
听到这,赫尔斯冷漠地瞥他一眼。
“哎哟哟不得了,终于肯看我一眼了。”舟之覆装得大喜过望。
秦昼永觉得头皮发麻,他皮笑肉不笑说:“舟先生,您别开玩笑。”
“我哪是指责啊!我是实话实说啊!”舟之覆绕着赫尔斯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