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还是暗中叹息,微微笑了,“别紧张,我没有在拷问你。”
晋竹言洞悉到她想法,垂下眸子,“其实我早已把你放进我人生规划中,你的未来计划对我来说也是头等重要。异地、异国都没关系,你只管往前走就好,我自会跟随你的脚步。”
他早已做好未来几年时常往返两地的准备,所以才会在这跨越半个地球的地方为她置办多处房产。
伽芙忍耐着感喟情绪,轻声说:“我以为你并不支持我,又或者看我做这一切时并不开心。”
喜悦犹如浪潮退去,其实这些天她偶尔也能感受到晋竹言情绪低落,因为她。
她甚至担忧过以后婚姻走向,起初虽约定好,但后面难保不会因为这些事争吵。
人的感情变化最难预测。就如同当初伽芙父母,有了她和哥哥后,爸爸也不像当初那样支持妈妈的工作。
她现在才理解妈妈每次离开家时有多挣扎难过。那时候她还小,哭着求她不要走,因为不舍得。想来爸爸和哥哥也是这样的心情。
那么晋竹言,是否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看着她,眼神柔软到几乎怯弱,“我向你坦诚,我的确不想你远走,不希望你离开我身边,甚至痛苦你的眼神为什么不能永远看向我?
“可有一天我又意识到这样做太自私。你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去追寻理想实现价值,我对你的感情也不应该变成使你矛盾束缚的工具。”
“假如婚姻关系的稳固需要有一个人做出妥协,那么,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话音刚落,伽芙忽然用力拥抱住他,强忍着眼泪,“没有哪个人就该理所应当向另一个人妥协。我答应和你结婚,就必须要做到对你负责。晋竹言,我不要你总是对我妥协,在这些事情上,我们应该是平等而相互的。”
她现在才醒悟自己误解他太深,真痛苦,还疑心猜忌了他一路。要是两个人早早就坦白该有多好。
心里一直以来的疙瘩消除,她终于一身轻松地回归到本性,双眼雾蒙蒙地出声,“其实我早就习惯你的存在,假如见不到你,我会很不舍得。”
“事实上我更需要你。”他说。
“我可能没有告诉过你,你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温存至极地抚摸着她后脑发丝。
“是我的荣幸。”
伽芙抵着他胸膛,总算尝到一丝甜蜜滋味。
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晋竹言低下头来吻她发顶。眼神深邃如涡流,唇边却挂着浅淡笑意。
最精明的猎手深谙小心克制的绝对准则,他一向谨慎,更懂得在必要时刻示弱。
孤注一掷地亮出所有底牌,并不意味着他弃局投降,这预示他要加快收束猎网的速度。
她是对他有感情的,但这远远不够。
他最想得到她的心,他要一步一步成为她的最爱。
过了一会儿,伽芙从他怀里抬头,神色朦胧地说:“坐太久飞机,好累,要不要一起睡午觉。”
“已经接近傍晚。”他溺爱地出声。
“我不管。”她拉着他的手。
然而很快她就后悔了,最后也没休息成。
黏缠了大半天,说要抱她去浴室清理,结果很久都没有出来过。
氤氲的热水雾气里,她被抵在墙面上,先前被他束好的发丝都散落下来,湿黏黏地贴着她脖颈。
热得不得了,想在冰凉的石材上汲取一点凉意,曲起手臂往上贴,很快被他握着去搂他的肩,手背将瓷砖表面的水汽擦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痕迹。
连墙面也是温热的,简直想泡在冰水里,耳朵烫得涨红,他的吻偏不让她呼吸,肺部在火山中窒息得快要爆炸,于是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似的,在他后背抓出几道印记。
他凝视她,反而更开心,眸中的琥珀色像浓稠到极致的甜蜜蜂糖。她最爱他这双眼睛,盯久了,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的漩涡。
外面已经天黑,华灯初上。冬天夜晚来得早。
晋竹言裹了浴巾出来,见她在穿衣服。行李已由人送来。
伽芙在背后摸索着,老是扣不好,手都酸了。有人贴近,一阵好闻的檀香气,手指略动了动,帮她扣上。
晋竹言就这样站在她身后,拨开她披散着的头发,裸露的肩胛骨突起,像一只嶙峋的蝴蝶停歇在背上。
本来身体就不算好,之前又受了那样的伤。都是他害了她。
他伸手,犹豫两秒,还是不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