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怀眨了一下眼,走近一步深视道:“元贞是想要”
“你误会了。”赵宛如伸出手替她舒展着皱起的眉,“怎这般傻,我就是问问而已。”
“小孩子多麻烦,但若是元贞与我的,我想我会想要的。”李少怀抚上她的脸,“不过一定要是个女儿,就能像元贞一样好看了。”
“女儿?”赵宛如颜色微变,抬起头对视,眸中彼此闪耀,旋即从她怀中抽身出,捂嘴笑着,“阿怀给我生一个嘛?”
李少怀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若能,倒也不是不可以。”
“别。”见着眸中人一脸认真的样子,赵宛如心中洋溢着温暖,却也理智极,“你如今的身份,不妥。”
“大不了隐居,之后再回来。”
“入仕卷入纷争,再想出去谈何容易,怎跟木头一样,又不是非要你生不可。”
“啊生孩子很痛的。”
“授我医术的先生,精通内外,尤以内最为精湛,妇人产子大多男大夫都不会去,先生则不同,不会坐看一尸两命,我少时便也跟随在身旁习得。”
她亲眼见过妇人产子之苦,撕心裂肺,“生死难关,岂能让你冒险,生子之痛,如割肉挖骨,怎舍得让你受这苦。”
看着好不容易被自己舒展的眉毛此时更加褶皱了,赵宛如再次走近,“看把你紧张的,有没有,还要看造化呢。”
搂着佳人在怀,她听不明白后面一句话,“什么意思?”
赵宛如轻抬头,与她瞥下的双眸对视,柔笑道:“保密,不告诉你!”
李少怀眉角下的眸子微微颤动,也随着她温柔的笑着,“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不喜欢你冷着脸对人的样子。”
“冷脸对人”琥珀深色的眸子微颤,“阿怀眼里,我有这般凶吗?”
李少怀点头旋即又摇头,“元贞不凶,只是不爱笑,你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你不知道,当你皱眉面对着千难万险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时,心有多痛。这后一句话她没有敢说出来。
但她心所思,被眼前所爱之人一眼看穿,“你这个呆子,是我将你卷进来得呀”
“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甘愿如此,执意如此,宁要此。”
“傻子!”赵宛如闭上眼,紧紧靠在她怀中,感受着她的心跳,“你我成婚也有些时日了,过几日将请帖送去朝中各大臣家吧,我想设宴召请各家内宅的女眷们。”
“好,都依你,内宅之事都由你做主。”
“那你可知设宴的目的么?”
李少怀搂着人,想了想后道:“内宅虽远离朝堂,但她们都是一些高官的枕边与膝下之人,枕边风有时候比谈判更要有用,元贞是想拉拢哪些个大娘子么?”
“你只猜到了一半。”
“”李少怀愣看着她,深思之后实在想不出了,“还有什么?”
“你呀。”
“我?”她错愕的睁着眼睛。
“看好你,一次性说清了,省的哪些个小姑娘惦记。”
“这”李少怀苦涩一张脸,“圣旨已经昭告天下了,普天之下,谁敢惦记我家元贞的人。”
赵宛如微抬了她一眼,“圣旨下的大婚,可不如亲眼在内宅中见到听到的真,届时沈氏与钱氏我都要亲自会会的,沈氏你也要见见。”
“见是可以见,只要元贞你不生气就成。”
“”她冷下了脸,“生气?”
“你想怎么见,难不成床上见?”
李少怀冤枉道:“怎可能,四姑娘一个小孩子”觉得说错话的人连忙反应过来,“呸,那沈四”
怀里的人不等她话说话就轻轻推着掌力,踩了她一角抽身离去,“白日下了雨,天气清爽正适合读书,今夜你就不用回房睡了,去书房自个儿温书吧。”
“”
88一朝明日向西去
柔和的风将泛黄的落叶从书斋前吹到了主卧的院里,吹落在青石台阶上,一叶知秋,玄色的靴子轻踏落叶,站定在朱漆门窗前。
隔着垂下来的薄薄帷幕,房内的身影走动到镜台前坐下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