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一个瘦弱的小少年给轻松打趴下了
长廊就在槐树底下,打斗的动静声太大,将槐树下监生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有人议论有人喝彩,还有一些修养极高的子弟叹息摇头或者是去找教授。
李公武爱打抱不平,对这种欺负幼小之事最不能忍受,“贤弟,那儿好像有人在打架,听着声音有点像折惟信。”
丁绍德顶书打着哈莫不在意道:“折四啊”
“定是那折四在欺负人了!”说罢将头顶的书拿下箭步冲了过去。
“公武兄”丁绍德很是无奈,也只得放下书跟了上去。
嘴里念叨着,“折四不是出了名的国子监霸主吗,管那么多作甚”挤进人群站定时丁绍德僵住。
走廊与栏杆上趴着两个叫苦的人,将门出身的折惟正与一个孱弱的少年动着手,仔细一看他竟然处于下风,再瞧仔细了那个少年,不正是今日那个迟到的新监生吗。
丁绍德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少年身上的佩玉因交手时掉落出来。
旁边蹲着查探伤情的人见老大折惟信快要打不过的样子,准备起身一起上。
“折四,你莫要欺人太甚!”丁绍德比李公武还要早开口。
闻这一声不算大的呵斥,折惟信停了手,栽在一个新生手里他极为不甘,于是将这不甘转移到了丁绍德身上。
他一向不喜丁绍德,多年前就不喜,如今来了国子监他的地盘便处处挤兑她。
“哟,这不是我家三娘看上的丁四公子嘛?”折惟信竖着眼睛,咬牙切齿。
东京城无论哪家公子都想迎回府的顾三娘,却偏偏只钟意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弟。
折惟信的话一出,众人唏嘘不已。
“原来顾氏,真与丁绍德有染!”顾三娘与折家是表亲,折惟信的话在他们眼里,应是最可信的消息了。
丁绍德拾起那块玉佩,拂去上面的灰尘,它虽质地一般,可也在这冬日暖阳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54不识庐山真面目
四合的小院里,寒梅开的正盛。
—咚咚—咚咚—
门窗被轻轻敲响颤动,承接而来的是少年清润之声,“赵赵容贤弟,我能进来吗?”
—吱—
开门的是千凝,望着憨厚的丁绍德捂嘴笑了笑,转头回禀,“三公子,是您同舍的丁季泓丁公子。”
赵静姝将袖子放下,“让他进来!”
得了主人发话,丁绍德这才敢入屋,只不过进去站在屏风后面犹豫了一番,拘谨道:“可方便我进来?”
“你都进来了,方便不方便,你不知道吗?”
“额”丁绍德轻挑起眉头,怎个身边的女子都爱说这种反问的话。
“这是伤药,活络胫骨,治瘀伤。”她将两个白色的小瓷瓶轻轻放到榻上的矮几上。
丁绍德向后看了一眼千凝,俯身道:“我真见过你,你不记得了吗,冬至前在外城西的金水河畔。”
赵静姝当然记得,眼前这个和师兄一样有清秀容貌的人,但若她承认了,则等于告诉了他她是女扮男装进来的,“城西,什么城西,我没去过城西。”赵静姝转身不去看丁绍德。
纵使换了装扮不曾一眼认出,但那块玉她记得尤为清楚,丁绍德将玉一起放上,“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你放心吧,我不会拆穿你的!”
“谁要你好心了!”赵静姝见玉瞪着红了脸,傲娇道。
丁绍德摸着后脑勺,莫非这女子也是与那些人一样听说了自己的光荣事迹,不想与她交谈?放她进来只是因为刚刚她和李公武出手化解了先前的纠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那折惟信一般。”折惟信仗势欺人,但是善伪装,且不会在东京街上这种引人注目的地方,国子监的世家子弟们就算知道的也不敢外传。
折家虽低调,但与杨家都是掌权的重臣,受皇帝所敬重。
入国子监时除了杜贵妃的嘱咐,还有皇帝的嘱咐,爹爹告诉她可多多留意国子监内有才学的世家子弟,也提到了丁家四子。
“你会不会写字?”
“嗯?”眼前人问的很奇怪,“不会写字我怎能来此读书”
丁绍德支吾说完后,一旁的千凝捂着嘴偷笑,也不知是笑谁。
赵静姝将一本书和一叠宣纸堆到他身前,眼珠打转,“帮我抄诗,兴许我们还能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