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正青反问道：“他没爸妈，我比他大几岁，现在特殊时期我多照顾他一点，不是正常的事？”
楼柯认输道：“正常正常，再正常不过了，毕竟是高考，重中之重，他要是有爸妈，这几天在家里都能横着走。”
顾正青水流下的手指顿了下。
酒店下去走五分钟就是学校，顾正青当时脑子乱，没送沈沉下去。
其实顾正青现在的脑子还是乱的。
“他早上和我表白了。”
楼柯那边是在办公室里，他悠闲的神情愣了下：“你们之前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不一样。”顾正青沉默两秒解释道：“之前是单纯的在一起，现在他说爱我。”
楼柯：“懂了，想把你这个短期饭票变成长期饭票。”
顾正青抬眸看了手机一眼：“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楼柯：“我说的是实话。”
过了一会，楼柯收了打趣，问：“你怎么想的？”
顾正青已经把虾处理好，正在洗着一块牛腩。
他似是海面上迷失方向的船只，心里有个想去的方向，可那处一片漆黑让他没有勇气踏足，他需要一座灯塔，来告诉他那个方向是正确的。
楼柯此刻就是那个灯塔。
他没回答，楼柯却知道了答案，顾正青心动了。
楼柯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他看着视频里的顾正青沉默了一会。
他见过顾正青很多面，少年时的桀骜，失去父母时的痛苦尖锐，变成顾总后的凌厉沉稳。
现在的顾正青又变了模样，他心甘情愿的给另外一个人洗手做羹汤，只为了让他吃的舒心点，然后考个好成绩。
很不像顾正青的顾正青，却温和了很多，楼柯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他小时候羡慕顾正青和郑烨磊的幸福，可这两个幸福都在楼柯眼里一一破灭。
郑烨磊分化成Beta，家庭的幸福成了一戳就破的泡沫。
后来楼柯不羡慕郑烨磊了，更加羡慕顾正青了，因为他的父母是如此的爱他，哪怕分化成了一个Beta也深爱他。
有了郑烨磊的对比，这份父母爱就更显得举世无双。
可是最后，顾正青的幸福也在18岁的那年消失了，随着他的父母双亡。
楼柯曾痛苦过，痛苦郑烨磊成了他，也痛苦顾正青成了他和郑烨磊，可是现在，楼柯又从顾正青身上看到了幸福的可能。
是的，不是幸福，是幸福的可能。
可能是幸福，也可能是孤寂。
在楼柯这个朋友的眼里，沈沉和顾正青不是良缘，沈沉也配不上顾正青，可谁让顾正青喜欢他呢！
99%的不适配，因为不受控制的喜欢变成了100%的适配。
因为只有他，能给顾正青幸福的可能。
“你最近这段日子和他同居，过得开心吗？”楼柯问。
顾正青擦掉手上的水滴，轻扯了下嘴角的笑意：“开心。”
他如实告知，希望在楼柯的话语中找些支撑，支撑他朝前迈一步。
楼柯：“不觉得无聊吗？”
顾正青：“不会，哪怕他还没回来也不会觉得无聊。”
觉得这句话说的有歧义，又解释了句：“等他回来不无聊。”
楼柯：“你愿意后半生全都过这样的日子吗？”
顾正青靠着黑色大理石的沿边沉默了几秒：“愿意。”
手机那头的楼柯笑了下，心里百味杂陈难以诉说。
挂了电话，楼柯发来了一份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