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股闷疼越来越清晰，伴隨著强烈的无力感，令他微微低喘起来。
他知道，他必须面对这件事情，也该坦然接受她选择的幸福，可——只是並不容易做到罢了。
顾砚之从温泉中起身，水珠顺著紧实的肌理滑落，夜风拂过，带起一阵凉意，他披上浴袍，迈步回別墅房间。
別墅里放著女儿玩过的一些玩具，他耐心地蹲下身收拾整理后，走到酒柜，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他思绪浓重的眉宇。
就在这时，他手机信息响了，高洋发来的，“顾总，林少校已经回京都。”
顾砚之瞳孔微怔，他迅速拨通了高洋的號码，“谁告诉你的。”
那端高洋立即回答，“是李博士发来一份清单，我顺口问一句苏小姐是不是在医院，他说苏小姐回家了，林少校今天下午回的京都。”
只有林墨谦回京都了？苏晚没有跟去？
以林墨谦目前的身体状况，理应需要苏晚的照料，而以他们之间的感情，苏晚更不该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他身边。
“顾总？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那端高洋试探性问一句。
“没有。”顾砚之丟了一句，掛了电话。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渡步走到落地窗前，这件事情他有些想不通。
苏晚拼尽一切救回了林墨谦，为什么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她没有陪去京都照料？毕竟女儿他带走了，而她的工作也只是不重要的收尾工作。
除非——
顾砚之瞳孔猛地收缩，一个猜测浮现脑海，除非苏晚与林墨谦之间，並没有达到他想像中的亲密关係。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念头的產生，就像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意味著——
不知是喝过酒的原因，还是什么，顾砚之感觉心跳在加快。
他抓起手机，拨通了苏晚的电话。
苏晚已经上床看书了，最近用脑过度，她决定看一点纸质书来缓解一下眼睛的疲劳，听到电话声，苏晚猜测这个时间还打电话的肯定是精力旺盛的女儿。
“喂！”她温柔接起。
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隨即传来顾砚之低沉的声音，“是我。”
苏晚的表情微微一收，声线也淡了下来，“这么晚了，有事吗？”
“听说林少校回京都了，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去？”顾砚之声线里透著一丝好奇。
苏晚皱眉，没想到他是问这个的，苏晚声线淡淡道，“京都那边有专业的医疗团队照顾，不需要我陪同。”
“只是这样？”顾砚之追问，“你就不担心他？”
“有周校长的团队在，不需要担心。”苏晚继续回应。
“你们有商量什么时候订婚吗？”顾砚之突然问来。
苏晚有些懊恼地將书本合上，“顾砚之，这不关你的事吧！”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男人刚燃起的希望，窗前的男人唇角自嘲地勾了勾，“抱歉，是我越界了。”
两秒后，那端一阵忙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