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阵营划分標准为“喜欢亚里士多德”和“不喜欢亚里士多德”。
“你的学生。”
身形挺拔、面容如同经过精確度量般严谨的欧几里得,目光如锐利的射线,扫过下方正走向讲台的秦风。
隨后偏过头,看向身旁的亚里士多德,带著一丝探究与不解说道:
“奇怪。我原以为,你当初破例收他,不过是看中了他身上那股源自大世界的气运,想藉此吸引那些存在的部分注意力,分担些压力。权当是一步閒棋,一个幌子。结果——””
他顿了顿,语气中讶异更浓:“你竟如此栽培,甚至將他推到了这般位置。”
听闻此言,亚里士多德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轻微的嘆息。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的笑意:
“欧几里得呀,欧几里得,我到底做了些什么,竟让你对我產生如此深的误解?在你眼中,我竟是那种会为了所谓大局,不惜將无关的天才拖入泥潭,当作棋子牺牲的人吗?”
“像。”不等欧几里得回答,旁边一个带著几分懒洋洋、却又透著锐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阿基米德。
他正用手指无意识地勾勒著一个浮空的复杂立体几何模型,头也不抬地说道:
“一个当年能同意柏拉图老师那般—惊世骇俗的计划,並最终参与其中,做出那等壮举的人,从逻辑上推断,很像是会为了更宏大的目標,冷静权衡,甚至不惜牺牲个別代价的人。”
他的话语直白得近乎残酷。
这话一出,有几位大师忍不住嘴角微弯,偷偷笑了起来,显然觉得阿基米德一如既往地“实话实说”;
而另外几位,目光则不由自主地略微暗淡下去,眼中闪过对那位逝去先导者的深切怀念与复杂难言的情绪。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彼此知根知底的老熟人,加之此刻並非严肃的道途爭辩场合,言语间便少了许多顾忌,多了几分隨性。
亚里士多德没好气地白了阿基米德一眼,语气带著熟稔的揶揄:
“个连学都懒得收,嫌麻烦的傢伙,没资格在这件事上插话,边玩你的模型去。”
隨后,他神色一正,目光扫过欧几里得和其他几位投来关注目光的老友,沉吟片刻,决定开诚布公:
“我確实是真心收他做学生的。而且—”
他顿了顿:“並非我选择了他,某种程度上,是他主动找上了我,明確表示要掺和进我们这摊麻烦事里。“
“哦?”这下连欧里得都真正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傢伙很可能是一个转生者。”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天才,原来是“经验的结晶。”
欧几里得恍然,这是他第一次听亚里士多德提及这个更深层的缘故,心中的一些疑惑终於得到了解答。
一位带著前世记忆与经验的转生者,其表现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只是”欧几里得的眉头又微微蹙起:
“即便他是转生者,拥有不凡的潜力,但主动掺和进我们的事里,实在不能算是明智之举。”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亚里士多德点了点头:“我曾明確告诫过他其中的风险与代价。然而,他意志坚决,並非一时衝动。
既然这是他基於自身认知做出的选择,我选择尊重他的意志。也正因如此,我才收下了他。”
他的话语清晰而坚定,隨后,眼中仿佛有星辰亮起:
“既然已经收下了他,承认了他是我亚里士多德的学生。那么,我便会以我的老师当年对待我的方式,来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