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军今天踌躇满志。
因为他打算用自己学的风水学说，把自家祖坟迁到另外一处风水宝地。
为什么李大军会有这样的自信？
因为他还没问过自家老豆的墓穴在哪儿，就靠自己的手段挖出了老豆的骨灰罈。
这会儿正在找吉穴呢。
走在后龙山的山道上，信號还在，李大军手机振动，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餵。”
“呵，大炮李，听起来心情不错。”
电话那头轻笑出声：“什么时候还钱？”
“……”
李大军面露苦涩，隨即嘴角扬起，语气听起来没那么高昂：“瀛哥，再宽限一下吧。”
电话那头语气转冷：“宽限？我倒是能宽限你，那我老板能宽限我吗？”
等了一会儿，瀛哥语气缓和：“如果你实在有点难过，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条路，还能走。”
“而且，就算你不去，也可以介绍你的亲戚朋友过去啊，那边是按人头来给钱的。”
“比如，你的女儿，她应该还是……嘿嘿。”电话那头的瀛哥传来一道轻佻笑声。
“大马那边，很缺你女儿这种处子。”
瀛哥掛了电话。
李大军走在山道上，心思重重，他已经好久没玩过正儿八经的博戏了……但现在科技发达，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到线下去玩。
四五个星期前，他迷上了线上博戏，为了筹集赌资，他偷了老父亲的金链，直接引发了老父亲死了也不安寧的丑闻。
打那以后，李大军很久没碰过网络博戏了，但这不代表她就次从良了。
毕竟，一条金链子就想玩博戏？
闹呢，能被拉入局里的猪，动輒都要吐出个上百万，才能跑路。
李大军攥著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听筒里瀛哥那声嘿嘿像根毒刺，扎得他后颈发麻。
女儿那张清秀的脸在脑海里晃了晃。
隨即被赌场轮盘的金光和催债人的凶神恶煞挤得无影无踪。
“嘿嘿，就算要送她走，那也得我……”
他啐了口唾沫，抬脚踹飞脚边一块碎石。
后龙山的雾气比往常更浓，像是谁把墨汁泼进了絮里。李大军揣著本网上卖家寄过来的旧书，没有標题，页边角卷得像油饼，里头夹著一片泛黄的罗盘。
那是他大价钱从镇上旧货摊买来的“古董”，指针却总在打转。
跟他的赌运一样，飘忽不定。
“陆柒那小子懂个屁风水，他以为他是他那死鬼老爹啊……”
李大军抹了把脸上的水汽，心里头的嫉恨像野草般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