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沈酌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甘。他清楚，在对方熟悉的环境里，又有这种诡异手段，再追下去风险极大，而且很可能已经失去了目标。
林序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盯着通道深处，探测器依旧在运行。几秒后，他蹲下身，从潮湿肮脏的地面上捡起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造型奇特的金属片，边缘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上面刻着无法识别的复杂纹路。
“他留下的，或者说，故意扔下的。”林序将金属片放在掌心，探测器发出的微光扫描着它，“不是这个时代的科技产物。能量特征……与受害者身上的残留波动有部分吻合。”
线索断了，但又没完全断。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不是普通的犯罪，涉及了超越本时代的技术和能量运用。
他们没有再停留，迅速沿着原路返回。回到案发现场附近时，警方和救护人员已经赶到，正在处理现场。他们悄无声息地绕开，回到了预定好的酒店。
酒店房间是标准的双人间，陈设现代而舒适，但此刻两人都毫无睡意。
林序径直走到靠窗的书桌前，将那个小小的金属片放在桌面上，然后从随身携带的、伪装成普通行李箱的装备箱里，取出了几件微型分析仪器。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序，瞬间将书桌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分析台。
沈酌反手锁好房门，拉上窗帘，然后没有坐下，而是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同时耳朵警惕地捕捉着门外走廊的任何动静。他负责警戒，这是他的本能，也是在为林序创造一个绝对安全、不受打扰的分析环境。
房间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声。林序坐在桌前，眼神专注，手指在虚拟键盘和触控屏上飞快操作，各种数据和波形图在光屏上快速闪烁。沈酌则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静静地立在阴影里，目光偶尔会落在林序专注的侧脸上，那紧抿的唇线和微蹙的眉头，显示出他正全力破解着谜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琉璃市的夜景依旧璀璨，但房间内的气氛却紧张得如同战场。
突然，林序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盯着光屏上最终解析出的数据流和结构图，瞳孔微微收缩。
“怎么样？”沈酌立刻察觉到他的变化，低声问道。
林序抬起头，看向沈酌，眼神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指着光屏上那个被层层破解后显现出的核心结构。
“这是一个发射端，”林序的声音低沉而清晰，“非法的‘意识汲取器’的定向发射端。它发出的特定频率能量波，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将特定目标个体的意识能量强行剥离并抽取。”
沈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意识汲取？所以那些昏迷的人……”
“他们的意识被抽走了，只留下一个活着的空壳。”林序肯定了沈酌的猜测，他的手指在光屏上一点，一个复杂的信号路径图被放大，最终指向了一个清晰的坐标。
“而更麻烦的是，”林序的目光顺着信号路径图的指向，投向了窗外某个方向，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这个发射端捕获的意识能量，其传输的最终接收点……指向那里——”
沈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城市中心，那座高耸入云、顶端有着巨大旋转圆环的建筑，在夜色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正是他们今晚用餐的地方，琉璃市的最高建筑和标志——旋星之眼观光塔。
接收端，竟然就在那座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