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他能揍到主播就已经很超标了。」
「那，邢溪能看见我们吗？」
「不能吧……」
弹幕鬼们在直播间聊得热火朝天，长长字段一条接着一条从眼前划过，邢溪眨眨眼，从脑中将无用的消息抖搂出去，自然应答娄昀地问：
“老样子，怎么了？”
娄昀还想贴着他肚子，挨了一下才起身，正襟危坐：
“疼。”
他捂着方才被邢溪拍过的胸口，好像真让打疼了似的。过了一会儿，娄昀又去握邢溪的手，要捉过来放在心上。
就像是小孩子终于过了怕生的劲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在一块儿，邢溪就再不见这人害羞了。
让他不大习惯。
不应该是这样的……邢溪不是什么容易和人熟悉起来的性子，也无意改变自己，大概在其他人那里，谁和谁相处这么久，就该是熟人了吧？
但他不愿意。
邢溪抽手，却被娄昀不容拒绝地挽留。他抱着他的手臂，面上认真：
“很快就会没事了。”
不知道娄昀在说什么，邢溪轻轻挣了挣，最终也没挣脱，便也不再坚持离开。
“好啊，我会等。”
等到那天——纵使不知究竟何事。
*
周林辉带着满身的雨露湿润之气返回。
“什么事？脸皮挂秤砣了？吊这么老长。”
随着水气一同进屋的还有周林辉沉闷的脸色，这是被谁惹了？
喝了口水，他面向邢溪：
“我？我愁小晏的成绩呢，本来她在段里就只是中下游的水准，自从迷上看那什么爱情小说，又是退步……”
愁人呢！
这样听起来，周晏至少是初中生了。
“中学生学习压力大，给自己找个发泄用的爱好多正常啊。”
邢溪给周林辉添茶，这人摆摆手：
“哪里是正经抽空子看？她为了尽早知道故事后边的发展能熬通宵。白天上课打哈欠，这些都算了，都说现在的孩子不能逼太紧，学习上我和她妈妈都不强求。关键是，她近视都900多度了，这数字再涨，会不会瞎……”
他烦躁：“她现在只要是不用早起上课的日子就颠倒夜，我真是怕。”
怕什么？
最后一个词儿，周林辉显然是不打算说出来。
“……”
邢溪思索一阵，无奈问： “妹妹看的什么故事？这么入迷。”
育儿此道，果真是自古以来不知多少爹爹妈妈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儿。周林辉的牢骚平日里在肚腹中藏得的严丝合缝，谁知道这会儿话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了。
“是入迷，学校每周就放那点子时间的假，她作业都不好好做了，到处找同学要答案，随便完成任务就只顾着看小说，我都想干脆收了她的手机……什么故事？”
周林辉拊掌：“说是什么，穿越？重生？还有复活之类的，我也听不懂。”
“……”邢溪又沉默了。半晌，直到周林辉的火气都隐隐降下来，他说：
“周哥，工作再忙，也要多去了解孩子啊，不如你也去看看差不多的题材，去感受一下小晏是怎么想的呢？况且这些元素都很热门，摸清楚也方便我接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