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池又问唐海月:“海月,苏总的妈妈叫什么名字?”
唐海月不假思索地说:“韩董啊?叫韩梅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海月刚吐出“韩梅”二字时,冷锋心里咯噔了一下:韩梅?多么熟悉的名字,刻在骨子里的名字,沙河镇难道还有同姓同名?
洪池说:“虽然我没见过韩董,但是我非常佩服我们青城的这个太妹,一介女流,商界豪杰。如果我哪天有幸见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唐海月说:“见韩董不简单吗?韩董现在应该回到青城了。”
洪池抿了一口酒说:“我是说能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那种。”
冷锋说:“那你至少得一千万的身家。”
“俗,俗不可耐。”洪池不满了。
唐海月问冷锋:“冷大哥,上回苏总请客的时候,我听洪大哥说,你文学方面的修养很高,我还想要请教你呢。”
冷锋谦虚道:“请教不敢,切磋可以。我也很多年没有写过东西了,现在生存比什么都重要,没有心思写东西了。”
“我听洪大哥说,你有丰富的创业经历,还有令人艳羡的爱情故事,难道不就是一部精彩的人生故事吗?”
冷锋说:“每个人都有精彩之处,但精彩的故事要建立在成功的基础上,失败了,故事再精彩都没人看。”
洪池又不满了:“你这是典型的成王败寇思想。”
“难道不是吗?你若成功了,放屁都有道理;你若失败了,说话就是放屁。一个失败者故事再精彩也没人愿意看;一个成功者,故事再简单也会有人添油加醋。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冷锋愤愤不平。
“冷大哥,你有点悲观了,文学更多的作用是抚慰自己的内心,表达自己的感情,这就足够了。”唐海月幽幽说道。
冷锋淡淡的说:“也许吧。海月你也爱好文学吗?”
“爱好说不上,闲时写写一些散文诗歌。”
“散文诗歌关键一个情字,没有亲身体会,没有真情实感,很难写得好。”
“对对,像古代的爱情诗词,读来都很感动,看似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意境悠长,自己写吧,却很难。”唐海月兴奋了。
洪池也跟着兴奋了:“你念一些给我们听听。”
唐海月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想你们应该都读过。”
洪池急了:“快念吧,让我也感受一下。”
唐海月微微一笑,轻闭着眼,念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洪池拍掌称好:“继续。”
唐海月又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唐海月稍停了一下,又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冷锋说:“死生契阔最早表达的是战友之情,如果没有战场上对死亡的恐惧与生存的渴望,很难写出这种能流传几千年的佳句。现在的社会,大家都忙着赚钱,虚情假意泛滥,诗歌早已经没有市场了。”
洪池嚷嚷道:“海月,我知道你的名字来历了。”
唐海月浅浅一笑:“说说。”
洪池用他那有点沙哑的声音朗诵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唐海月说:“算是吧,我家离海边不远,我出生在农历八月,离中秋节很近,所以我爸给我起的名字叫海月。”
洪池接了话:“而且从遥远的唐朝款款走来,大气磅礴,温婉如玉,海波不惊,黄沙揽月,金戈铁马,誓破楼兰。”
“好啊,洪大哥也会作诗了。”唐海月拍手称好。
“我胡扯的,见笑了。”
三人相谈甚欢,不醉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