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心头一震。
的确变了。
张颂闻原本应在拍摄《边陲往事》时遭遇车祸瘫痪，如今不仅安然无恙，还成了当红小生；车晓晓原定今年会被前男友泼硫酸毁容，可那人上周突然移民加拿大；就连剧组摄影师老周，原本三个月后会因心脏病突发去世，可最近体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
这些变化，他曾归结为“蝴蝶效应”。但现在听金正楠一说，他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巧合，而是某种规则被打破了。
“你在干扰‘命轨’。”金正楠说，“而命轨一旦偏移，就会引来‘守轨人’。”
“守轨人？”朱柏皱眉。
“他们不是人，是组织。”金正楠眼神阴沉，“代号‘观星楼’，专门负责维持世间命理平衡。谁若擅自改命，他们就会出手纠正??轻则厄运缠身，重则魂飞魄散。”
朱柏呼吸微微一滞。
他想起前几天夜里做的那个梦：一片漆黑的荒原上，站着七个穿黑袍的人，每人手中拿着一面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无数个不同版本的“他”??有的断腿乞讨，有的吊死在房梁，有的跪在雪地里被人砍下头颅……
当时他以为只是压力太大所致。
现在想来，或许那是某种预警。
“所以你今天请我吃饭，是为了提醒我危险？”朱柏冷笑，“那你大可不必送我别墅，直接告诉我该怎么逃命就行。”
“逃不了。”金正楠摇头，“你能躲过一次两次，但只要你还在这条路上走，他们迟早会找到你。我送你别墅，是因为那里是‘避命屋’。”
“避命屋？”
“浅水湾道99号，是我姑父当年请九位高僧联手布下的‘断因果阵’。只要你住在里面，观星楼就无法锁定你的命格轨迹。但它只能护你三年??三年后，阵法衰竭，你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要么彻底放弃改命之力，回归凡人之躯；要么……继承你姑父的位置，成为新一代的‘破命师’。”
朱柏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声响。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当什么破命师？我只是个导演！写剧本、拍电影、捧明星，这就是我的全部！”
“可命运不会让你选。”金正楠平静地看着他，“你已经踏进来了。从你救下罗嘉英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普通人了。你以为你是在创作故事？不，你是在书写命运。”
两人对视良久，空气中仿佛有电流窜过。
最终，朱柏缓缓坐下，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把钥匙的棱角。
“如果我不接受呢？”
“那你活不过今年冬天。”金正楠淡淡道，“观星楼已在你周围布下七煞局，第一个征兆就是身边亲近之人接连出事。不信你可以回去查查??张颂闻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车晓晓有没有莫名流鼻血？黄博的右手，是不是已经开始发麻？”
朱柏心头剧震。
张颂闻昨晚确实在微信群里提了一句“梦见被人追杀”；车晓晓今天拍戏时突然晕倒，医生说是贫血；而黄博……刚才递场记板时，他分明看到对方右手微微颤抖！
“你吓唬我？”朱柏声音冷了下来。
“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让葡京医院调出他们的体检报告。”金正楠掏出手机，作势要拨。
朱柏抬手制止。
他知道，这个人没必要骗他。
沉默片刻，他将钥匙收进口袋，端起酒瓶，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啤酒。
“好。”他说，“我收下别墅。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知道，我姑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金正楠看着他，良久，点了点头。
“他不是病死的。”他说，“他是被人用‘替命术’抽干了阳寿，用来延续另一个人的生命??那个人，叫罗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