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席凛作势要收回来，“你们上届学姐可是连重点都没有的。”
晏梨一把将资料揣进怀里，连忙感恩：“谢谢老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行了。”席凛不耐烦听她假的要命的奉承话。
“之前让你参加的课题组……”她顿了顿，“之后如果还有项目，你有兴趣吗？”
有机会锻炼自己还能够给履历增彩，她自然是愿意的。
“我愿意做！我一定会认真完成任务的。”晏梨举起手。
对于上进肯努力的学生，好老师都是欣赏的，席凛将手里那一沓资料按到了她怀里。
“那你先看看项目，不合适要退出的话现在就提。”
席凛说完就推开车门，留晏梨一人在车内看资料，她走了出去，透透风。
等晏梨大致浏览完资料，抬头望向窗外时，就见到穿了一件深灰色大衣的席凛，靠在车身上，她一口一顿地抽着一根女士香烟。
指尖的烟蒂上，印了一圈她的口红印。
在抽完一根后，她的手插进了大衣的口袋里，晏梨以为她要回车里了，却见到席老师从兜里抽出一盒烟，又换了个姿势点起火来。
晏梨连忙下车，夺走了她指尖的烟，泛着点点星火。
“别抽了，影响市容。”
她闻到了席凛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烟雾，不讨人厌，但她还是毫不留情地掐死了对方手中的烟蒂。
“二手烟很毒的。吸一口，你就比我少活两小时。”晏梨真心劝告。
席老师被人夺烟的那瞬间，脸上有种茫然，反应过来后，她很平淡地笑了下。
“我没有烟瘾。只是每次恰巧被你碰上了。”
“酒鬼也爱说自己没醉。”晏梨站在她面前翻了个白眼。
刚刚在车内，昏暗的车灯饰，席凛的面容模糊不清，如今站在路灯下，晏梨仔细地瞧着她，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席老师平静地望向了她，“干嘛？”
“你今天心情不好？”
席凛很自然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颗柚子糖，剥开扔进了嘴里，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我见到你时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因为晏梨刚穿越到这个时空时，作为高中生的她奔跑在街道上，照着车窗做鬼脸。那扇车窗摇下来，正在吃早饭的就是刚工作不久的席凛。
那时候的席凛还在恼火，自己怎么就好死不死拿了这所大学的offer。
谁也没想到，命运的巧合让两人从初见到了再遇。
“你昨晚做贼去了，黑眼圈这么重？”
晏梨跟她话平常时，总是没大没小，只有在问专业问题时，才恭恭敬敬。
“走了。”席凛不欲多言。
“等下！席老师，你认识神经科学院的宋老师吗？她的废弃课题题目里，我看到有个关于意识覆盖的。”晏梨紧张地绞紧了手指，
“不继续做了吗？”
席凛的脸庞在渐渐消去的烟雾中，仿佛蒙上了一层冰冷的色彩，空气突然死寂。
席凛用后槽牙，将硬糖咬得噼里啪啦响，“伦理审查没过吧。”
“那你知道宋教授……”
这是她第一次见席凛的脸色变得瞬间苍白。对方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眼神一变，有些微妙的焦躁，
“好好准备你的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