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抬头，对着钟灵秀大喊：“你说你吞噬了九幽？那你可知道，九幽本身也是被封印的存在？！它的源头，正是混元道基的孪生体??归墟之核！而这块碑，才是真正的容器！你不是在释放它，你是在把自己送进牢笼！”
钟灵秀身形一滞。
她眼中首次浮现动摇。
“你说什么？”
“我说??”李先将南宫飞絮放下，一步步走向祖祠，“你根本不是在拯救我，你是在重复千万年前那个失败者的命运！当年那位玄冥道君，也是像你一样，为了对抗大劫，主动融合归墟，结果呢？他成了九幽的养料，他的意志被吞噬，只剩本能复仇！而现在，你也快变成下一个他了！”
钟灵秀双手颤抖：“不……我不是他……我能控制……”
“你能吗？”李先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为什么偏偏是我来玉龙岛时？为什么你的力量，刚好能激活这座阵法？”
他指向无字碑：“因为这一切，都是‘它’安排的！归墟在利用你的情感，引导你完成解封仪式！你以为你在主宰命运，其实你只是棋子！”
“闭嘴！”钟灵秀尖叫，“我不信！我只相信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堕入地狱我也愿意！”
“可我不想！”李先怒吼，“我不想看着你变成怪物！我不想有一天，亲手杀了你！”
寂静。
风停了，浪静了，连九幽的嘶吼都暂时平息。
钟灵秀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滑落。
许久，她轻声问：“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李先走上前，伸手触碰她的脸：“跟我回去。让我想办法净化你体内的归墟之力。哪怕耗尽一生，我也要找到救你的方法。”
她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好啊。”
然后，她在他掌心轻轻吻了一下。
下一瞬，她转身跃入裂缝！
“不??！！！”李先扑上前，却只抓住一片衣角。
“对不起……”她的声音从深渊传来，“但我不能冒险伤害你。与其将来失控，不如现在就断绝一切可能。”
轰！！！
裂缝猛然闭合，大地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唯有那块无字碑，悄然裂开一道细缝，渗出丝丝黑雾。
李先跪在地上，拳头狠狠砸向地面，指节崩裂，鲜血淋漓。
南宫飞絮艰难起身，默默站到他身边。
“她没死。”良久，李先低语，“归墟不会让她轻易死去。她会在那里等待，直到某一天，有人再次打开这扇门。”
“而那个人……会是你。”南宫飞絮说。
李先缓缓站起，望向星空。
“是的。”他声音平静，“总有一天，我会下去找她。”
“哪怕那是地狱？”
“哪怕是天诛地灭。”他握紧血炼化元旗，“我要走的路，从来都不是求生之路，而是??逆命之路。”
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远处海面，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洒在玉龙岛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属于李先的无敌征途，才真正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