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再一次沉默了片刻。
“你……你说我整你?臭弟弟,你是要冤枉死我吗?这几天我可是一直都想你呢!”
姜晴的话依旧肉麻,可罗旭却听得出,那贱兮兮的语气中那点点的意外。
罗旭暗暗一笑。
你当然会意外,因为我在把两件事……栓在一起。
接下来……你的意外会变成愤怒!
“我的好姐姐,你还真是想我,想我想得……都想一口吃掉我,对不对?”
罗旭故意用些许暧昧的语气道。
姜晴闻言笑了出来:“讨厌,怎么?不跟姐姐装正经了?。。。。。。
夜色如墨,老宅的门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罗旭没有回头,他知道金常青已经走了,但这场风暴远未结束。他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天空,星河低垂,仿佛无数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这座沉睡又苏醒的老城。
于雷从屋后绕回来,低声报告:“记者都撤了,设备也收走了。直播信号切断前最后一帧画面,是金常青低头签字的样子,估计明天各大平台都会重播。”
“留一份原始录像。”罗旭淡淡道,“存进保险柜,加密三级权限。将来有一天,有人想翻案,这就是铁证。”
于雷点头记下,犹豫片刻又问:“姜晴那边……怎么说?”
“她刚才来电,说已向法院提交‘韩氏宗谱’与韩昆亲笔信作为核心证据,申请启动家族遗产确权程序。”罗旭走进堂屋,将包放在桌上,缓缓拉开拉链,取出那份U盘,在掌心轻轻一压,“但她真正想要的,不是钱,也不是权,而是正名??让世人知道,她不是金家养女,而是韩家血脉。”
“你真打算帮到底?”
“我帮的不是她。”罗旭目光沉静,“我帮的是这本族谱、这封遗书、这一屋子尘封百年的真相。有些人活着的时候被踩在泥里,死后连牌位都不配立。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在玩火,烧的不只是金常青,还有你自己。】
罗旭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随即锁屏,嘴角微扬:“终于坐不住了?”
“谁?”于雷皱眉。
“比金常青更大的鱼。”罗旭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还记得账册里提到的那枚‘乾隆御用翡翠扳指’吗?1952年当入韩记当铺,估价三千银元,来源标注为‘热河行宫流出’。可问题来了??热河行宫早在1933年就被日军洗劫一空,建国后文物清点名录中,从未登记过这件物品。”
“你是说……”
“我说,这件东西,根本不在国家档案里。”罗旭眼神锐利,“但它确实存在,而且,很可能至今仍在民间流转。而当年经手它的人,不止韩家。”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展开一张手绘地图??正是那张藏宝图的复制品。他在地窖位置画了个红圈,又沿着西北角延伸出一条虚线,指向老宅后山的一片荒林。
“韩昆不会只埋一处。”罗旭低声说,“他是内务府采办官之后,深知乱世之中,孤宝必危。他会分藏,会设局,会让后人一步步解开谜题。我们找到的地窖,只是第一关。”
于雷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还有第二处秘藏?”
“不止。”罗旭指着地图上几个模糊标记,“你看这里,这个符号像不像古时‘井’字变体?而这边,这个波浪纹,极可能是水脉暗记。老匠人传物不留言,靠的是山形地势、风水格局来布阵。这整座老宅,本身就是一座活墓志铭。”
于雷听得脊背发凉:“所以你怀疑,那枚扳指……还在别的地方?”
“一定在。”罗旭语气笃定,“而且,我知道是谁也在找它。”
次日清晨,省文物局紧急召开闭门会议。
对外宣称议题为“加强民间文物备案管理”,实则围绕一份匿名举报材料展开讨论??该材料详细列出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一批“合法出境”的所谓“民间收藏品”实际系被盗国宝,并附有多份银行流水、鉴定报告复印件及当事人笔录影印件。
牵头调查的是新任纪检组长李振邦,原中央巡视组成员,作风强硬,素有“铁面”之称。他当场拍板成立专案小组,追查资金链末端的境外流向,并责令全省暂停一切高价值文物出境审批。
与此同时,一则消息悄然流传:某神秘藏家即将举办“清宫遗珍重现”预展,首曝五件从未现世的宫廷旧物,其中包括疑似乾隆御用翡翠扳指、慈禧赏赐双龙玉佩、光绪年间珐琅彩瓷瓶等。
地点仍定在天州北郊老宅。
时间:七日后,子时开匣,寅时封馆,仅限受邀者入内。
邀请函以朱砂手写于宣纸,加盖一方“韩”字篆印,落款为“韩氏后人敬启”。
这张帖子,如同一把刀,插进了某些人的心脏。
第三天下午,罗强急匆匆冲进院子:“哥!有人撬了咱们仓库后窗!虽然没丢东西,但明显是来找什么的!”
罗旭正在擦拭那枚玉佩,闻言眼皮都没抬:“让他们找。反正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冲别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