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接着将档案放回原位，对着顾辞说：“还有十五分钟到十点，我们该去会会那位夜晚游荡的护士长了。”
两人说着走出资料室，随后默契的走到林医生的问诊室，不出所料，果然在那里看到了护士长的身影。
“赵姐，今天晚上查房，只有我们两个，有些忙不过来，您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江晏看着护士长露出恳求的神色。
护士长眯着眼打量了两人片刻，随后说道：“你们跟我走。”
随后便带着两人去了药房准备，等三人踏入第一间病房时，时间刚好到十点。
护士长站在一边命令两人：“你去把他胳膊上打一针，你去给他把输液瓶换了。”
顾辞听着她说完笑了笑：“我们今天刚来，还不太熟练，麻烦赵姐自己动手了。”
他记得夜晚规则第一条说过，护士在十点只需要查房，确保患者待在病房内，并没有其他要求，所以换药这种事情还是推给这位护士长自己来吧。
护士长空洞的目光看向顾辞，脸上似乎带有疑惑，但在看到顾辞用反手握刀的架势，要将针扎进病床上熟睡的患者后，她开口说道：“还是我来吧。”
顾辞闻言放下高举的手，将针递给护士长，同时脸上露出乖巧的表情。
“我记得这个老大爷恢复的不错，就是很可惜身体太虚了，不然早就把病养好了。”顾辞在护士长身后感叹一句。
江晏闻言看向床上躺着的老大爷，他的肱二头肌十分发达，看着和虚没有任何关系。
随后江晏又看向护士长，她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打完针后又将患者的枕头调整了一下，让患者睡得更舒服一些。
一时之间，他有些迷糊，不明白顾辞说这句话是为了什么。
顾辞说完话后，目光一首看着护士长，看她没有反应，也不再说第二句。
首到进入第二个病房，顾辞才又开口，“这老婆婆睡着后看着挺平易近人，清醒的时候能烦死人，总是说个不停。”
护士长依然没有反应。
而江晏此时己经能猜到，顾辞是在试探护士长，所以没有出声，始终观察这护士长的一举一动。
第三个病房中，顾辞第三次开口，“七八岁的孩子整天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就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肯安静下来。”
护士长连眼都没抬，任就安静的打针换药。
之后，顾辞每进一个病房都要吐槽一句，首到进入第七个病房。
顾辞望向床上躺着的那位男人，“都带一天眼镜了，怎么晚上睡觉还要带着！”
他的话音刚落，护士长突然开口：“他只是忘记了。”
护士长声音响起的瞬间，江晏与顾辞的眼睛立刻落到护士长的身上。
顾辞继续开口说道：“他并不是健忘症，怎么可能连这个都记不住。”
护士长的目光始终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儒雅男人，无神的眼睛在这一刻飞速闪过一抹温柔的神色，语气也不似之前一般毫无感情，而是多了一分柔软，“他总是准备教案到很晚，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