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视线当中，无数彩色画面被金线包裹，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飞速闪过，一圈圈将他紧紧包裹了起来，无数条来自记忆之海的片段被连成无数线路。
女儿的面庞在画面上浮现。
女儿在蛋糕前笑着吹灭蜡烛，样貌温婉的女人为她切下一块蛋糕。
游乐园旋转木马上朝镜头笑着的。
在赛场讲台上笑颜如花的。
看着画面里那温婉的女子，刘闻呆愣在那里。
司夜慢条斯理地为他梳理那些画面与记忆。
“第一次，她和你说班上有人叫她小聋子，她想要你的安慰，你选择了无视。”
“第二次，她和你说她被人欺负了，她想要你保护她，你选择了责骂，你说自己这么辛苦都是为了她，让她不要老是怪别人。”
“第三次，她选择了保护自己，你告诉她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你赔偿了医药费，邀请了那些人来到家里给女儿过生。”
司夜依旧站在那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有紫罗兰的瞳仁被一圈圈金线包裹，如同男人面前正在转动的记忆线路。
无数走马灯开始倒转，幸福的画面开始破碎，原本温暖至极的暖色调变得阴沉。
“第四次，她说，‘爸爸，我想回家住。’你说你工作很忙，周末回来会好好陪她。”
“她反抗着那些欺负她的人，你对她说公主应该学会善解人意，温柔善良，而不是斤斤计较，让她不要老是给自己添麻烦。”司夜抬眸看了眼开始消失的转盘，“所以她不敢反抗了。”
随着最后的画面破碎，它们化为无数星点聚拢回少年指尖。
周围的人看不到这些画面和异常，他们只是看到刘闻忽然呆住随后一直愣在那里，他们听到二人的声音。
女人上前一步拉了拉刘闻的衣袖：“老刘，怎么回事？”
从那些画面中回过了神来，刘闻咽了口唾沫，三观仿佛被重新刷新。
他不可置信地朝司夜看去，心里疯狂打起了鼓。
“你怎么……”
他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思绪与三观被炸成了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咋了？】
【刚刚发生了啥，那个男的咋愣那了。】
【不是等会儿如果说的是真的，如果我理解得没出问题，这个爹是把欺负自己女儿的人邀请到了家里，给女儿过生日？】
【…………他有病？】
【不一定是真的啊。】
【不是这个男的表情完成就是被戳中了诶，开始生气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像是心虚后恼羞成怒好吗。】
【不对！我想起来了！这个男的我见过，我给我弟开家长会，当时学校办活动，我弟班上一个小姑娘的家长好晚才来，就是这个人，小姑娘有没有被欺负我不清楚，但是那个小姑娘确实听力有问题，母亲也去世了。】
司夜似笑非笑：“现在知道了吗。”
刘闻哽了一瞬，脸色像是被打翻的调料盘一样精彩。
“那不是我的错，你根本理解不了我，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