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你问我为什么要哭？
>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恐惧。
>是因为我看见了希望。
>那天你在直播间讲‘烛影斧声’，讲赵光义弑兄夺位，讲权力如何伪造合法性……那一刻，成千上万双眼睛亮了起来。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历史可以有不同的讲法。
>原来，皇帝也可以被质疑。”
>
>画面最后定格在他微笑的脸：
>
>“所以，请继续讲下去。
>讲赵匡胤的死因，讲文革的伤痕，讲三年饿殍，讲所有被称作‘不宜公开’的故事。
>别怕重复，别怕无人听。
>因为每一次讲述，都是一次唤醒仪式。
>总有一天，当足够多的人同时醒来，这个世界，会因为记忆的真实而重新校准。”
>
>胶片结束前，浮现一行手写字：
>
>**“你说出来，它就开始存在。”**
放映终止。
整个密室陷入死寂。连仪器的嗡鸣都仿佛停止了。
许久，王小川才喃喃道：“所以……我们看到的‘真相复苏’，其实是集体意识层面的共振？不是简单的信息公开，而是……现实本身在修正？”
我点点头，喉咙干涩。
这时，沈璃走进来，手里拿着平板：“刚收到数据。过去二十四小时，‘心灯云’访问量激增三百倍。全球超过两百万用户上传了自己的‘记忆碎片’??有人录下父母醉酒后说出的秘密，有人扫描祖母藏了半个世纪的日记，还有海外华人寄来文革期间偷运出境的照片底片。”
她顿了顿，声音微颤：“更奇怪的是，一些早已关闭的历史论坛，突然自动恢复运营。服务器日志显示，最后一次登录IP地址……是格尔木疗养院。”
我猛地抬头。
“而且，”她递过平板，“你看这个。”
视频画面中，西安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外，数百名游客自发跪下，每人手持一支白烛，齐声朗读《史记?秦始皇本纪》原文。领诵者是个年轻女孩，声音清亮：
>“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谪戍渔阳九百人……天下苦秦久矣！”
镜头扫过人群，许多人泪流满面。
“他们说，是昨晚做了同一个梦。”沈璃轻声道，“梦见有个穿中山装的老人站在骊山之上，对他们说：‘你们还记得吗？’”
我闭上眼，眼前浮现出祖父摇动放映机的身影，林清远在审讯室写下遗言的模样，还有那位蓝布衫老妇人摩挲铜纽扣的指尖。
原来，一切早已相连。
回到北京后，我决定重启《小真相》的出版计划。不再匿名，不再删节。我在序言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