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初吻吗?
柔软到触感不明的嘴唇,再回忆起已满是咀嚼过后的血腥。
如果不算。
顾知微没办法呼吸。
被女儿亲吻时,那深入的,碾过黏膜。
粗鲁,蛮横,积攒的掠夺,引起不自觉的恶心。
她脑中又闪过昨夜,小女儿送酒醉的自己回家后,朦胧间,脸颊上遮盖的,被浸湿的卸妆棉。
古人说有种刑罚叫贴加官。
用浸湿的纸,盖住口鼻处,一张叠住一张,死囚在窒息中痛悔余生。
可顾知微在窒息时品尝的,却是失控的震颤。
盖在脸部肌肤上的,被揭开了。
有什么湿。软的,饱。胀的,先是试探,一动不动地贴蹭着她,在她唇上细细碾。吮,继而猛烈地、汹涌地,勾。缠着她的,占据了她的,搅。弄起黏。稠的水声。
顾知微想起来了。
昨夜吻她的人……
是乔念。
不是人工呼吸,是小女儿在和她接吻。
顾知微惊地连连吞咽。
水声涟涟。
她在被乔安亲吻时想起了乔念。
一个尝起来很烫,不知羞耻地凌辱她。
一个尝起来很甜,懵懂生涩地搅弄她。
顾知微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乔安握住母亲细瘦的手腕,顾知微不受控地跳动了一下。
乔安感觉母亲像春日的枝叶,风中乱颤。
激发人更深的侵占谷欠。
被亲手养大的两个孩子亲吻了。
她的初吻。
……献祭给两个她最爱的女人。
她们已经成长为成熟的女性。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
顾知微精心种植的两棵小树长大了。
她们巍峨、耸峙,似宁折不屈的松枝,是供佛的燃香,如此平凡,却烧成了璀璨的舍利。
那松枝和香灰却不洁净。
……是她把她们污浊了。
才让高山松枝起了穿刺她,塔下佛香起了涂抹她的恶念。
——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