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这么悲惨？
卢仁转过眼珠，十分诧异：“这是新时代了吧，也没有念？”
谈玉更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卢仁反而不好说什么了，一个不能念书的人，还在一个穷山村里，能有什么未来？
他重新打量了一眼谈玉。
真的不漂亮，普通到在人群里也会被淹没的类型，也就不算黑，皮肤也不黄，看着灰扑扑的。
难怪不是有姓名的角色，太普通了，小说里有名有姓的角色，哪个不是好看的。
也就是消遣一下，像她这样的人，连成为攻略对象的可能性也没有。
除非是逆袭文里，从山村里考出来的村姑角色，不过即便是那种，底子也不能是这样的，起码有一张能看得过去的脸，不然怎么惊艳众人？
像眼前这个人，基本没可能。
卢仁心底评判，连惋惜都没有。
*
他很轻视她。
或者说，他根本就升不起正眼看她的心思。
随意的眼神，根本不在意的打量，也不在意她会不会心里不舒服，无不透露出傲慢和轻蔑，他甚至都没意识到无形的轻蔑，天然有种高贵一等的自我良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
谈玉无害又无辜抿着微笑的弧度，将他的神情烙印在眼中。
他们都说，她的外表很有欺骗性。
他看上去，也很像容易上当。
她努力用最和善具有欺诈性的微笑，最天真纯粹的眼神，第一次骗人的不安，在蠢蠢欲动着，被她压下去。
她才发现，她好像也并不是她所以为的喜欢安稳和一成不变，以及乖巧文静。
她的呼吸很轻，眼里认真极了，微微仰着头，像是祈求：“先生，您想看看周边的风光吗，我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知道的更多。”
她是第一次，想做坏事。
血液好像在躁动。
*
卢仁有一瞬间被蛊惑了。
很微妙的感觉，就好像是，对视的那一瞬，被投放进了专注、纯粹、干净无瑕的领域里，身心都得到了片刻安宁。
他失神了一瞬。
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发问：“……你刚才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再看眼前的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那个微笑，她看向他的眼神都很友善，充满了信任，没有设防，她似乎把他当做了一个可以亲近的陌生人。
可以亲近的陌生人，这八个字，仿佛在这一瞬间有了非凡的蛊惑力。
他掩饰住了刚才的失神，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抱歉，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他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刚才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青涩又愚蠢，表露出亲近与信任的姿态，仿佛已经向猎人仰起了脖颈而不自知，完全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