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边上,不要挡人。”阿魁把狗剩领到挑水摊旁,“有活你就上,不要抢嘴。”
二丫“嗅嗅”空气:“那家蒸馒头了,是甜的。”
狗剩咽口水:“姐姐,甜馒头要几个钱?”
“看摊主心情。”我笑,“一会儿试试能不能换。”
我去讨水。摊主递瓢时,眼神在我们身上绕一圈,落到我钱袋上,又收回去。**人多,眼也多。**记一下:不久留。
榆树另一侧,一个小娃儿四下张望,鞋太新、走路太乖。我只撇一眼,没有上手——不是每个可怜都要冲上去。先稳住我们这头。
“走吧,前头茶棚再歇。”我把水囊递下去,队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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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棚阴凉,扁担“咯吱咯吱”。水缸边地上有一道很新的粉白划痕,白得刺眼,正卡在取水的脚窝里。
我脚下一顿。阿魁顺着看过去,没有出声,只把我往左微挪半步,自己站到白痕和我之间。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扯住我衣角。
我低头——一个小女孩,头发乱,脸脏,眼睛却亮晶晶的,脚踝一圈青紫。
她抿着嘴,小声:“……姐姐,能不能带上我?”
我心里一紧:又是一张嘴。
粮袋不厚,路还长。我不是圣人,不想凭一时心软把大家拖垮。可她手背有细细的勒痕,像被什么绑过。她没有哭,只盯着我,眼神一点一点往我这边挪——像在害怕我会退回去。
“跟吗?”我压低声。
她用力点头。
“疼不疼?”
她先摇,再点——在忍。
二丫把她接进里圈,我蹲下看了眼脚踝:勒痕新。阿魁把水囊递给她,又顺手把我披风往里拢一指,挡住外头看热闹的目光。
茶婆子撇嘴:“不晓得谁划的(地上的白痕),今天早上就有。最近问路的人多。”
我点一下:“知道了。”
——第一个孩子,不是我伸手,是她自己抓住我。我没有多大能耐,但我能先让她不再站在风口。
【系统:事实播报——人手+1(女童);危险标记:石灰划痕(疑似接头)。】
【我(心里):017,记账:一碗水、半块干饼、一个位置。先活,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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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贴浅崖,风更紧。前头忽然马鼻“咴儿”。
一辆小车晃出来,车篷压着麻袋。车夫看见我们,笑得太平,目光在我们中间挑挑拣拣,最后停到我身上。
我背脊一紧,手心往下按。柱子立刻收紧外圈,二丫护稳新来的小女孩,阿桃换臂抱牢小团子,狗剩像小鼹鼠一样钻在石头后面。
阿魁向前半步,手握成拳;柱子按住缰,不硬拽,只是挡。
“姑娘人多,小心脚下。”车夫笑里带凉。
“谢谢提醒。”我也笑,脚下一左,挪半个鞋面。
草丛里“叭”一声,像枝条被踩断。车夫脸色一紧,装作没有听见,快快打马过去。车篷动了一下,像压着什么。
我喉咙里的“跑”刚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