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鞋,又看他,语气平:“好看。拿回去,别沾潮。”
他急了一瞬:“长歌——”
我把门挡住一半:“这是我的铺子。要兑票、要交账我在;别的,就算了。”
他退一步,低声:“我明白了。”
最后一次求和(第三次来后三日|傍晚细雨)
**隔了三日,他又来。**雨意压在屋檐下,他把一只油纸包放门槛外,声音低得像怕惊着谁:
“长歌,我想过了。孩子生下来,可以记在你名下。”
他抬眼看我,“你还是正妻。我们……回去过吧。”
我把门只开一条缝,盯着他的眼睛:“那她呢?”
他喉结动了动,迟疑一瞬:“她身子弱……这些月不容易。”
我点点头:“还有呢?”
他沉默,眼神飘了一下,像在躲,又像在找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词:“……也算有些情分。”
我笑了,笑意却凉:“懂了。你要两全。名分给我,心分给她。让我让,你成全。”
他忙道:“我会对你好的。”
我把门再合上一寸:“你已经对我‘好’过一次了。”
他站在雨里,伸出去的手最后垂下。半晌,只留一句:“我是真的想和好。”
我轻声:“我不稀罕‘想’。”门闩落下半指。
【系统】:记录。
我:017,呵呵,男人。
【系统】:记录。
我:求和,也是让我让路。
后来他再没进门。偶尔路过,只远远停一停,又走了。
柳嫂撇嘴:“怕是窝了火,回去还要怪你冷心。男人啊,自己做了事,最会倒过来问你怎么不让步。”
我笑了一下,没出声。
【系统】:记录。
我:017,他不是懂分寸,是恼羞。
【系统】:记录。
我:**那就各走各的。**我有我的铺子,他有他的屋。
?
五年一晃而过
第一年的春|小账成气
我在镇上租了靠驿站的小屋,挂小牌:“存兑|代写|小额周转”。
许账房(我对面称许先生)每日午后来一小时,把规矩立牢:
?一人一册,凭号手印见证人三齐;
?借款必有押物(铜秤、布疋、旧银片称重),逾期递一分罚;
?熟转生,小额分散,不押亲戚,不赊口头。
我给每个客做小表:“信分”——按准时、口碑、押物折值打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