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回她,眸光直直:“**行。**还有一条——今天你们怎么把人抬进来,以后我就怎么把门闩落下去。”
婆母脸一沉:“你敢!”
我迎上去,背挺直:“**我敢。**你们把我当空气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也会喘气。”
温衡上前一步,压着嗓子,眼里全是慌:“**长歌,别这样。**我知道委屈你——先把这几天过去,等流言淡了,我再——”
我看着他,语气淡得像霜:“**我是你娘子,不是你的影子。**避也好,让也好,该你挡的,你别往我身上推。”
门外潮气往上蒸,砖缝里透出一股冷。巷口的阴影里,岑野静静站着,眉头拧成一条线,拳头握紧又松开。他没进门,也没走。
【系统】:记录。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抽疼):记上:我被“背着”。记上:我没有哭。
?
傍晚一梭黑,堂屋里换上囍字红烛。婆母把两支烛台“砰”地并在一处,脸上挂着端着的笑,却锋利得很:“**衡儿,吉时莫误。**西厢新进门,该圆房。”
温衡站在台阶下,指节收得发白:“娘,今儿闹得不清静,改日——”
婆母不由分说,把烛台塞进他手里,压低声:“**香火要紧。**人既进门,理所当然。”
她侧过身,对着西厢喊:“小婉,等吉时。”
那头红影一闪,小婉怯怯答:“是。”
我站在堂口,脚下像生了根。风从院门灌进来,吹得红绸猎猎响,像在笑。
温衡抬眼看我,眼神慌,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一句话。婆母拽了他一下,把他往西厢推。他踉跄一步,烛火晃了晃,红蜡泪滴在手背上,他轻轻一颤。
西厢门在风里“吱呀”一声,合上了。红光透过窗纸,跳在墙上。
堂屋人散了个干净,只剩我站在门槛里。桌上那张红纸被我攥出一道折痕,边角起毛。
【系统】:记录。
我仰头把眼泪逼回去,嗓子发紧:017,我今天真的气坏了。
不是小打小闹那种,是那种心口空落落的气。
我:他明明答应过我,结果一转身,就在西厢点红烛。
【系统】:……记录。
我用手背胡乱一抹眼角,笑不出来:**你就会这句。**那你记着——我没哭,只是觉得自己像个被丢下的傻子。
外头风吹过瓦片,灯火跟着一抖。我的心也跟着一抖,疼得说不出话。
我把门闩落下半指,靠在炕边坐了很久。手心里攥着那张红纸,指尖发麻。
——好像什么都没了,又什么都只能忍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