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炀看着江诺尔戒备的样子,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西里斯不记得他,但江诺尔记得。
他把东西递过去,声音放得比任何时候都缓:“给你的。”
江诺尔背过手,没有接。
霁炀直接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双崭新的、做工精致的小靴子,尺寸一看就是江诺尔的。
“答应过你的。”
江诺尔睫毛颤动,视线在靴子上停留了很久才慢慢抬起,他仰头看向霁炀,声音很轻:“你骗我。”
“你说明天会来的。”
霁炀弯腰放下协议,他无法解释时间荒谬的跳跃,只能选择最坦诚的部分:“突然出了些状况,我没办法控制,没有想骗你。”
“哦。”
江诺尔应了一声,听不出信了还是没信。
他低下头,看着那双漂亮的小靴子,很小声地、像是不经意喃喃道:“你没有来小狗也死了”
“对不起。”
江诺尔眼眶红红的,从小狗死那天起,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那你下次还会一声不吭地走掉吗?”
他鼓足勇气问,眸子里为数不多的期待却在看清霁炀脸上的纠结为难后荡然无存。
霁炀看着江诺尔失落的样子,连呼吸都在发疼:“对不起,我没办法跟你保证。”
江诺尔肩膀颤了颤,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麻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江诺尔知道了。”
“但是——”
霁炀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与江诺尔平视,目光沉稳而坚定:“但是,在我还在的时候,我想教你一些东西。”
“什么?”
“我想教你练剑。”
“练剑?”
江诺尔喃喃重复,眼睛光噌地亮了:“像哥哥那样吗?”
霁炀看着江诺尔,深邃的眼眸中映出江诺尔渺小而脆弱的倒影:“对,学好了,即使我不在,你也能保护好自己,你愿意吗?”
江诺尔用力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般点了点头。
他喉咙哽咽着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但重新燃起了决意的眼睛,已经做出了回答。
霁炀单膝跪地,提起江诺尔的脚踝捏着旧皮鞋的鞋跟轻轻褪去,接着拿过那双新的替他换上。
江诺尔再也憋不住,崩溃地嚎啕大哭,还扯着嗓子喊:“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你。”
“他们都欺负我,还关我禁闭,就关我!”
霁炀伸手将江诺尔揽进怀里,小孩儿的眼泪很快在他肩膀上掉了大片。
“对不起。”
“不哭了好不好?”
“是我的错。”
小孩儿抽噎着控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霁炀。”
“我、我叫江、江诺尔、”
哭到打嗝,霁炀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教你练剑。”
“那我们、现在就练!”
江诺尔说收就收,满脸的斗志
有霁炀在,江诺尔借着被“关禁闭”的名义不用再去训导堂,两人便在偏殿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