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炀蹙了蹙眉忍不住问:“你真的是从艾瑟加德来的吗?”
“为什么你们都要怀疑江诺尔!”
先是月薇娅,接着是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他江诺尔就算是小泥人捏的,也会生气的!
江诺尔握紧小拳头,气鼓鼓地梗着脖子,费了好大劲才看到人下巴。
“?”
霁炀在他面前单膝点地,蹲下和他平视,他那股“嚣张”的气焰霎时荡然无存。
“对不起”
眼泪要掉不掉的,好像霁炀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霁炀悠悠地叹了口气。
气还没落,江诺尔心思敏感,一听豆大的眼泪掉得格外迅速,跟水做的似的。
“为什么道歉。”
霁炀捏着鼻梁有些疲倦,他还没应付过小孩子。
尤其是说两句就要掉眼泪的。
娇气。
江诺尔抽抽搭搭的:“我也不知道。”
“父”
霁炀拿指腹轻轻揩去了江诺尔的眼泪:“你父神和母后对你不好吗?”
“不、教习说、父神和母后忙、江诺尔不常见他们的”
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霁炀的指缝里全是小孩儿掉的水儿。
霁炀换了只手,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他擦眼泪:“那哥哥呢?哥哥对你好不好?”
“江诺尔没见过哥哥”
也是。
艾瑟加德的少年将军,12岁跨洋远征,到今年是第八年。
携领军团回首都时,刚好和江诺尔被艾瑟加德送往圣城的队伍擦肩而过。
“没见过,还喜欢?”
“那可不!”
江诺尔立刻骄傲地仰起头:“因为哥哥是大英雄!"
明明没见过哥哥,手里却像在高举哥哥的佩剑,崇拜的宣告:"所有人都知道!我哥哥是大英雄!”
湿漉漉的眼眶挡不住江诺尔眼底迸发的光亮,原本的委屈就全都忘记了。
说着还悄悄掀起睫毛,偷偷打量近在咫尺的霁炀,心里默默比较着,哥哥应该也会这么高吧
就是唉
江诺尔忽然耷拉下小小的眉眼。
霁炀不明白他这番忽上忽下的情绪,低声问:“怎么了?”
“江诺尔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喜欢江诺尔”
霁炀瞧着江诺尔和塔相像的五官,内心一阵复杂。
和江漾穿过荒原,打开那扇门,踏足这个无主之地还没开发的地方。
一切的源头摆在他面前,却是一个只知道哭的小孩子。
或许是担心他对江诺尔动手,又或许是事情已经发生,结果无法改变。
因此,他即便坐在那把属于教皇的椅子上,也只能听着使者没由来地宣布江诺尔关禁闭。
他不清楚江诺尔在圣城会经历什么,更不清楚什么样的经历会诞生无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