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迷离的光线下,南柯捏着酒杯反身抵在吧台内壁。
杯子里的酒空了大半,晃荡着映出他泛红的面颊,他向后仰起脖子,喉结在修长的线条下弧度分明,连呼吸都裹着几分酒后的慵懒与松散。
视线内是莱托裱了相框挂起来的“我”的金属牌,正义牌在黑石城里早没了昔日的光泽。
他也有一张,无主之地的面板收回前,属于他的东西他一个没要,就留了这张牌。
他有点想江漾了。
南柯低头叼起杯子里的吸管吐进了垃圾桶,酒杯递向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怎么尾调这么酸啊。”
“要回去了?”
见南柯拿起了大衣,莱托也把手伸到了围裙背后,“外面下雪了,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我今天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莱托没继续坚持,“那你路上慢点,早点回家。”
“知道了”,南柯背对着莱托冲人摆了摆手。
南柯不知道,在他踏出门的一瞬间莱托就给谢路拨去了电话。
出了酒吧,哥特式的建筑已被一片朦胧的白尽数裹住,尖顶与雕花在雪雾里只有模糊的轮廓。
南柯的大衣松松地搭在臂弯上,他现在不太能感觉到冷。
只是黑石城的雪下得很大,絮状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顶,又粘上纤长卷翘的睫毛。
像广场中央的人鱼石雕,抱着破碎的尾鳍,空洞的眼窝中盛着小小的雪丘。
看上去可怜极了。
地面的积雪有5-5cm,走了一会儿南柯突发奇想把鞋子蹭掉踩了上去。
松软绵密的雪花弄得脚心痒痒的,可他莫名觉得很开心,开心得像只兔子一样在雪地里蹦着走,而那串留在身后的脚印很快就被新落下的雪重新覆盖住了。
没过多久迎面开来了一辆车,南柯被车前的远光灯照得眯起了眼。
酒气上头他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车子就骂:“滚滚滚,挡着小爷道了懂不懂。”
车子纹丝不动的停在他面前,他愤愤的踹了一脚车门:“我告诉你,爷可不坐你的破车,就这车还想包养男大学生啊。”
南柯是想到了他在现实上的那个三流野鸡大学,出校门时总有油腻老男人开窗让他报价。
“什么档次啊,还想包养我,我的身价你付得起嘛?”
越想越气,南柯梗着脖子骂得更凶了。
可面前的车门却忽然咔嗒一声向外推开,率先迈出的是一条裹在西装裤里笔直修长的腿。
人撑起伞举在他的头顶,白色狼尾下,那对好看的眸子里全是对他无奈的纵容。
“那你包养我好不好?”
酒精让南柯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像是断带了,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很耳熟。!
他想起来了!这话他对谢路说过。
当时受江漾和霁炀的刺激,南柯转头把谢路堵在谋光塔外的办事处。
意丨图丨强丨上
办公室的沙发上,南柯跨坐在谢路腰间,双手按上了男人胸膛。
男人笑眯了眼盯着南柯胡闹,身上原本整洁的衬衫因为南柯的动作多了好几道褶皱。
“笑什么笑,没听懂吗?爷要包养你。”
“听到了。”
男人敛了笑意,口吻颇有些公事公办的意味,“但是谋光规定不能和雇主有任何超出审判雇佣以外的关系”
“哦”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