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明明知道,南柯不会忘记你的。”
谢路一时愣神,“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前他以为他只是南柯记忆里的替身,本能的嫉妒折磨的他快要疯掉了,他羡慕那个人,他时常质疑为什么他不能成为他。
可后来在蝙蝠大酒店他见到了一代,那个依靠想念存活的男人。
男人说:“只有我死了,才能守住黑石城”,他嗤之以鼻,他才不会要什么黑石城,在他心里最最最重要的只有南柯,可男人还说:“才能守住南柯。”
好吧,就算是他,只要能守住南柯,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不!
谢路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行!如果你死了,南柯也活不下去的。”
“没关系,你在他身边,就够了。”
“不够!根本不够!他想要的是你!”
“我们本为一体,你不用担心。”
男人很坚持,荒野的风的磋磨让两人有了细微的区别,谢路追上了男人,他说:“你去陪一陪他吧。”
眼泪无声地滑落,谢路低头将脸埋进手掌,肩头耸动他号啕大哭,霁炀默默从书房退了出去,房间外南柯同样泣不成声。
哪有什么放火啊,无非是给两个别扭的人一次表明心意的机会,早在江漾和霁炀被倒吊人送回来时,倒吊人就已经说了,“战车弃权,试验相关的高塔都会终止”,不过没说V先生的去向,但这暂时不需要他们来考虑。
晚十点的天沉沉的,弥漫了三天的硝烟在这座城里总算熄灭。
江漾站在古堡的天台边缘向远处看,可见万家灯火通明。
霁炀正在楼下帮卡比搬烟花,一抬头就是江漾胳膊架在围墙上双手托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问卡比:“有酒吗?”再上楼时,手里已然拎着酒和酒杯。
听到身后的动静,江漾掀动着眼皮侧头,冷淡的目光看得霁炀不由拘谨,霁炀轻咳着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说:“卡比说古堡里不会被无主之地监测到。”
“我知道”,习惯了面板存在的江漾很多时候为了方便操作基本上是不关闭的,此时面板上的红色提示仍在闪个不停,霁炀拿卡比当借口的行为在他看来稍微有点拙劣。
但他很好奇,霁炀后面准备做些什么。
……
可当两人真待在一起时,霁炀竟蓦然安静了下来,不似聊天框里的孩子气,也不似黑暗里的强硬大胆,这让江漾忍不住思考是不是自己刚刚对霁炀过于冷漠苛刻了些。
“你说南柯和谢路会怎么解决?”江漾率先打破了沉默,余光中霁炀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霁炀说:“不遗憾就好。”
……
再次沉默。
不过有一说一,霁炀现在也属实煎熬,脑海中过了N个方案后,嗯想实施又不知道实施哪个想都试试又不敢
想着想着手心出了大片的汗,暗戳戳伸下去准备蹭在裤子上,紧张下就听到江漾问:“你摸我干嘛?”
嗯,蹭错了,再开口舌头险些打结,最关键的是他一抽风问江漾:“喝酒吗?”
……
酒是霁炀拿上来给自己壮胆的。
江漾几乎不怎么喝酒。
可看到霁炀别扭的样子,江漾说:“好。”
晚十一点楼下炸起了烟花。
和烟花碎屑飘下的还有细密冰凉的雪花。
微醺的江漾站在椅子上伸长手去够,够急眼了干脆直接踩在了围墙上,霁炀无可奈何,眼底是藏不住的宠溺,“你要拿什么,我帮你去拿好不好?”
江漾蹲下身,泛红的脸颊上是一双迷离又深情的眼睛,他问:“你可以接住我吗?”
“当然。”
青年张开了双臂,闭眼稳稳地坠进了男人的怀里。
露在外面的手通红冰凉,看得霁炀有些心疼,“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烟花再次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