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山月梳了两下头发,眉头皱了,梳子一扔,起身走向西屋。
她得去看看漆白桐在干什么。
月亮如银盘,夜风凉如水,虫儿鸣叫。
西屋门虚掩着,辜山月想也没想,不客气地推开门:“漆白桐,你……”
月色如流水倾泄,一点烛光在风中不住摇晃,投出光影,掠在床上线条流畅的年轻躯体上。
漆白桐像是受惊,回头看向她,劲瘦修长的身体只穿着一条里裤,薄薄一层肌肉随着动作涌动。
而肌肉之上,缠着条条黑绳,如同暗夜里蔓延出的蛇影盘踞而上,莫名情色。
“阿月……”他薄唇张开,沙哑唤她。
辜山月眼神从上到下扫过他的身体,又从下到上看向他微红的脸庞。
在漆白桐隐隐带着期待的眼神中,辜山月给他盖上了毯子,贴心道:“穿怎么少,小心着凉。”
漆白桐泛红脸庞瞬间白了,身体僵硬,他以为她喜欢这样的,就像西枫那天一样。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是因为他身上都是伤疤,让她倒胃口了吗?
漆白桐不敢看她的眼睛,眼睫颤抖着垂下来。
辜山月转过身,往外走,走出几步,她忽然咦一声,终于反应过来。
“你是在勾引我?”
漆白桐心头重重一跳,干涩开口:“我……”
辜山月回过身来,歪头打量着他:“这就是南星教你的?”
漆白桐面如火烧,完全不知道辜山月是喜欢还是讨厌,心跳震耳欲聋,他只能轻微地点了下头。
那本册子里,确实有这样的招式,但他是想起戏楼那天她和西枫的独处,所以才扮成这样。
辜山月抱着胸,漫步走到床前,气定神闲地挑开她刚盖上的毯子。
漆白桐指节发白,将毯子攥得那么紧,可辜山月随手一挑,轻而易举就拉开,让那具伤疤遍布,微微泛红的冷白劲瘦身躯暴露在她目光之下。
“原来是特意装扮给我看的,怎么不说?”
辜山月啧声,像是在怪他,差点让她错过好戏。
漆白桐薄唇动了动,在她直白注视的目光下,偏过头去,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毯子,哑声道:“怪我不好。”
辜山月眼睛亮着,对他这幅模样很新奇。
也是奇怪,西枫那天光着身子站在她面前,皮肤奶白漂亮,她的心情也没有太大波动,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像在看一副落笔工整的美人图。
可偏偏漆白桐,每一处都让她觉得有意思。
不敢看她的眼睛,颤抖的睫毛,微微抿着的唇,侧过脸时绷紧的肩膀线条……
漆白桐和旁人不一样。
床榻下陷,淡淡木槿叶的气味散开,辜山月坐在了床边,在靠近他。
漆白桐明明没看她,可浑身感官似乎代替了眼睛,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那只手伸过来时,漆白桐胸膛起伏,汗毛都要炸开。
“怎么不看我?”
辜山月捏住他的下巴,强硬让他转回脸,又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
漆白桐仰着面,嘴唇紧紧抿着,眼睫抖得如同狂风中蝴蝶振翅,睫毛下是漆黑而无措的眸光。
“我让你看着我。”
辜山月手指用力,在他下巴捏出一个红印。
她手指又摩挲了下,像是安慰。
漆白桐被她赐予的疼痛刺激到,腰腹肌肉亢奋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