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揪心不已的观众不同,宫椿不觉得精市的球风有问题,他的招数与那些之前越前使用的所有招数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在于他更为强大。
“是你输了。”幸村对着那边已经倒在地上失去感知的越前龙马说道:“就算我这样说,我的声音也无传递给你了。”
宫椿已经站起来准备去迎接他,但是变故在此时发生了。
“网球……”
原本倒在地上的越前龙马发出喃喃地低语却在鸦雀无声的赛场格外明显,紧接着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做到这一步,他确实是个对网球相当执着,热情不比精市少多少的选手。宫椿想,精市也即使在一片恐惧的黑暗之中,仍然执着拼上一切赌一个重回赛场的可能性。
“打网球很开心。”他的猫眼恢复清明,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宣示着他凭借自己对网球的执着于喜爱挣脱了精市全方面压制导致的灭五感状态。
“看来我小看你了。”幸村感到些许惊讶,同时更多的是对越前产生了些许执着之人惺惺相惜的敬意。
宫椿又扶着椅子坐了回去,下意识去看精市的表情。
“继续吧。”幸村小声说完,紧盯着对面。
在这一刻,越前龙马领悟了网球选手传说中的奥义——“天衣无缝之极限”。
之后的一局轮到宫椿为幸村捏了一把汗,这传说中的境界确实很厉害,打破了精市在全国大赛上的全战全胜。
显然这一小局的丢分也稍微影响了幸村的状态,天衣无缝之极限的压迫力不可谓不大,这样挫败感让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背又转动了一圈看向了手臂,然后颤抖着朝着手术时候的背部创口位置伸了过去。
宫椿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目光方向和手伸过去的位置,她瞳孔瞬间缩小意识到了。
那不是他网球的惯用手,而摸过去的那个位置是……
在入院前,他左手的手背上层遍布着密密麻麻点滴的针孔,入院后他的左手臂置入了PICC导管,在他身后脊柱的位置仍旧留有粉色的细细疤痕。
冬天过去了,疾病也已经从他身上离开了,只是那些关于他过去伤痛的回忆并没有完全离开,大概是上一局打破他一直以来成绩丢分的感觉让他一时之间回忆起了那时候。
宫椿见此大喊道:“精市!只是一局而已!”
被叫到名字的幸村才如梦初醒的扭头。
“精市,”她收起担心的表情,直率坚定地望向幸村的眼睛:“已经过去了。”
夏日的风吹过,让幸村感觉到些许清凉的感觉,头脑也清醒起来。
眼前宫椿漂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视线从未离开,隔着半个场地,一切却无比清晰她启唇道:“我会陪在你身边!无论什么时候!”
“啊……”他愣了愣神,调整好心情带着点愧疚地对宫椿笑了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之后正色的看向自己的对手,笑得无比张扬的越前龙马。
“天衣无缝之极限吗?有点意思。”他意味盎然地说,“就让我来试试所谓抛却一切冗余,只为网球,全然快乐的重量吧。”
仅仅一局,幸村的状态就完全调整好了,这里是网球场,属于他的“神国”。
周围的人,甚至连刚从青学观众席走出来的越前南次郎都一改轻浮沉下了脸色郑重的看着这场比赛。
幸村重新挂上那幅轻飘飘的笑容,轻松把球还击回去,还有余力说道:“呐,我很佩服你对网球的赤诚,但是我的网球不是那么天真的东西。”
就如同之前越前龙马上来挑衅的第一句话,他是勉强着强求着才做到的重新回来,如果只是比纯粹的心,他的执念也不会输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