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借你吉言了。”李时丰笑盈盈看向谢筠熙。
一刻钟过去,两人终于将所有信件全部都整理完毕,二人翻阅着,往事逐渐浮现。
花昀的父亲,本名花沅希,同样出生于武将之家,与镇北将夫妇年少时是至交好友,同样,也是柳贵妃的青梅竹马。
四个人相交甚厚,花沅希爱慕柳慕琴多年,却一直秘不宣口,镇北将夫妇早已看出花沅希真情,杨珺,即李时丰的母亲,则多次在柳慕琴的面前暗示,二人相处多年,怎会不知对方心意。
可柳家不会将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一个小小武将,柳慕琴进宫选秀一事早已成定局,某日花沅希将柳慕琴约出坦白心意,奈何被柳无涯的人瞧见,此事上报国师,引起其勃然大怒。
柳无涯对这个鲁莽的年轻人很是不满,勒令他远离柳慕琴,但偏偏花沅希是个直性子,竟下定决心求娶柳慕琴,柳无涯为了拆散这对苦命鸳鸯,最后竟对花沅希下了毒手,让他死在了柳慕琴面前。
镇北夫妇得知后愤懑不已,对柳家之怨也由此升起,后柳慕琴进宫位至贵妃,荣华万千,帝百般宠爱,得知她怀上龙子更是欣喜若狂,柳贵妃重情重义,皇帝对她的好,她一一记下,亦拿出百般真心对待皇帝,可是她时常想起自己花沅希,青梅竹马的身影出现在自己梦中,却也只能远远观之,满含不舍,却带着几分释然。
对父亲的决断,柳贵妃有过怨恨,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父亲棋盘里的一枚棋子,但她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被当成棋局的一份子,于是就有了妆奁里的那封信。
后来的后来,柳无涯便等来了自己的女儿难产而死的消息,又得知自己的孙子亦不复存在的噩耗。
不知道柳无涯是否真的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可至少他现在看向九皇子的眼里,总带了一份犹豫和不解。
想来这对柳贵妃而言,便已足够。
而排最末时间的两封信,就是镇北夫妇出征的告离之信与谢康的回信。
读完这些信,李时丰和谢筠熙沉默了很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此事抱以何等心情。
“为什么最后这封出征离别是写给我爹的?”谢筠熙终于开口。
“要同时再回一次丞相府吗?陛下对府内的管制变得宽松了许多。”李时丰暗示。
“去!也许能找到我爹出狱的证据。”谢筠熙和李时丰一拍即合。
“本官也有疑问。”李时丰和谢筠熙将所有信件全部装进布袋里,爬上井口又把井口用藤蔓掩盖上。
“若本官没记错,谢相劝陛下放过贵妃生产那日的宫女性命。”
“对。”
“秋芸亦受过谢康的恩惠。”
“对。”
“连你的好友艾诺也曾因为商事和京城落户的事受过谢康救助。”
“对……”
“这样说来……若本官没有记错,之前偶然听爹娘提起过,当今丞相与京城的风貌几乎格格不入?”
谢筠熙自然知道李时丰所说的京城风貌到底是什么,她一拍掌:“所以之前大理寺卿也说他敬佩谢相的为人。”
“所以我爹就是个大好人!”
“所以你爹就是个善意泛滥的人!”
二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