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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肃眉凝她:“放开。”

薛慈额头冒出冷汗,但仍旧捂着倚寒的嘴,倚寒使了力气推开了薛慈,嘴出奇的快:“求长公主做主,我是被凌霄侯掳来的。”

薛慈一脸焦急余光瞥见长公主一脸警告。

倚寒挣扎着下了床,跪在了长公主面前,她眼睫粘着未干的泪水,模样瞧着楚楚可怜,全无方才的不耐,薛慈看呆了眼。

“长公主,我乃国公府二少夫人,我夫君亡故后我便替我夫君守着,奈何国公府强逼我为其留后,叫侯爷兼祧两房,我不愿,便强逼我,现下更是把我锁在这儿,日日不见天日,求长公主做主。”

薛慈磕磕巴巴:“长、长公主您别信她,她胡说的。”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低下了脑袋。

长公主脸色铁青,她看向倚寒鬓边的白花:“你先起来。”

倚寒起了身,便闻长公主说:“这倒是那国公府能做出来的事,你放心,这种混账事既是他做出来的,我便不会袖手旁观。”

倚寒大喜:“多谢长公主。”

宁宗彦被迫一路护送容成县主回府,一路忍受叽叽喳喳的声音。

“表兄,过些时日我生辰,你记得一定要来。”少女想触碰他的手臂却被他躲开。

容成县主堵了嘟嘴,不太高兴。

很快,马车到了冀王府,宁宗彦本着礼仪掀开车帘:“县主,王府到了。”

容成县主不舍得望着他:“你记得来啊。”说完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打发走县主,宁宗彦长舒一口气:“回侯府。”

车头调转,车轱辘碾在青石板上,往侯府而去了。

走到半路上下起了雨,声音宛如玉珠砸地,宁宗彦入府时浑身湿漉漉的,带着潮润的水汽,薛慈蹲在廊下,看着他回来,小跑了过去:“侯爷,不太好了,长公主来过。”

宁宗彦手骤然一顿,神色阴沉:“什么?”

他顶着雨幕走向后院,屋内空无一人,凌乱的衾被还铺在床上,墙角的桌案上放置着雕刻了一半的木雕娃娃。

很好。

他眸中怒气翻滚,周身气压很低,犹似阵阵寒风裹挟,薛慈追了上来,讪讪的看着他:“侯爷恕罪,属下没有看好夫人,长公主来后夫人便说了实话,长公主一时生气便把人带走了。”

她随母亲走,这是不要她夫君的遗物了?

她便不怕自己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宁宗彦凝神微思,转身便离开,他身影破开雨幕,任由水珠落在他身上,打湿了墨发了与衣衫。

他回公主府时驸马正好刚刚回来,见他一身湿雨,诧异道:“怀修?下这么大的雨怎的也不坐马车?”

宁宗彦神色冷硬,未曾理会,径直便进了府,驸马见他一脸阴郁,暗道不太对劲便跟了上去。

长公主早就在前厅静静坐着等他。

“母亲。”男人甩了甩衣袖,鹤灰色的广袖衣袍布满了大片的水渍,下颌的水一滴滴砸在了地毯上,墨发被雨水淋湿,虽狼狈,但仍旧气度不凡,风姿磊落。

“我竟不知我的好儿子背着我干这种事,你如今是向着那国公府,与那一家人沆瀣一气,全然不顾我这个母亲了,是吗?”

驸马紧随其后,便听到了长公主怒极失望的声音。

“母亲多虑,儿并没有。”

长公主呵呵冷笑:“我体谅你为人子,并未阻止你为你父、祖母尽孝,逼迫弟妻、强掳孀妇,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驸马一脸震惊,宁宗彦闻言神色淡淡,不反驳也不羞愧,语气平平:“母亲说的是,儿的错。”

长公主真的怀疑他究竟是敷衍还是真的认错,偏偏他稳如泰山,不为所动。

但他如此倒是不好叫她发难斥骂:“人我会送走,你日后不许再纠缠,安心的与你表妹成婚。”

宁宗彦扯了扯唇角:“送走?她还能去哪,可是她亲自求您的?”

长公主没好气:“你说呢?人家不愿意你还强逼,罔顾伦理,至于去哪儿,你便不必知道,容成很喜爱你,我会尽快与其敲定婚约,你给我安安心心的娶妻。”

宁宗彦不置可否:“好啊,那我好歹得与弟妹道个歉。”

长公主冷笑:“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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