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从后厨走出，身穿厨师服，面容严肃：“既然客人有疑虑，那就查清楚。”
周子扬跟着他进入厨房，掀开一口大锅盖，浓郁香气扑面而来。他俯身细看，锅中汤色偏红，表面浮着一层细微泡沫，而在角落，赫然放着一小包未拆封的粉末，标签上写着三个字：
**合欢散**。
他瞳孔骤缩。
回头盯着厨师：“这是什么？”
厨师脸色一变，急忙解释：“这……这是补药，是我们老板娘特调的……”
“补药？”周子扬冷笑，“这是春药。而且是烈性那种。”
厨师额头冒汗：“我……我真的不知道用途，只是按吩咐放的……”
周子扬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
一场饭局，就此戛然而止。
警方很快赶到，查封厨房，带走相关人员调查。据初步审讯，原来是餐厅新来的副厨受人指使，在汤中投放药物，意图制造混乱并拍摄视频传播，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那个副厨，正是林思瑶通过中间人雇佣的陌生人。
真相揭晓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
李初美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思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思瑶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漠：“我只是想看看，当你们所有人都失去理智的时候，谁还会记得清醒？尤其是你，表姐，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屑。可如果连你的朋友都会在欲望中堕落，你还凭什么清高？”
“你疯了！”沈歆怒吼，“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我知道。”林思瑶笑了，“但我更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疯。”
周子扬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开口：“所以，昨晚的事，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今天？”
林思瑶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如果不是你推开我，也许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可你偏偏躲开了。你心里，从来只有她，对不对？”
没人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
许久，李初美轻声道：“思瑶，我可以原谅你过去的一切，但这一次……我保不了你。”
林思瑶苦笑：“我不需要你保。”
警方将她带走时，她回头看了周子扬最后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
但他没听清。
或许，也不必听清。
风波平息后，众人各自散去。周子扬独自走在江边，晚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手机震动，是李初美发来的消息：
【谢谢你，保护了所有人。】
他盯着屏幕很久，回了一句：
【我只保护我在乎的人。】
发送之后，他又补了一句：
【比如你。】
消息显示已读，却迟迟没有回复。
他笑了笑，将手机放回口袋，仰头望向夜空。
星星很亮。
就像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在教室窗外看见她低头写字的模样。
那时他就知道，有些人，一旦入心，便是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