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如同一只冰凉的大手，死死攥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那原本还想借此博取名声的清流们，此刻脸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
什么孔孟之道，什么圣人教诲，在这一排排黑洞洞的火铳和随时可能落下的利箭面前，统统化作了粉末。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午门。
只有北风依旧在呼啸，却吹不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
“嘎吱??”
就在众人惊恐欲绝，以为下一刻就要万箭齐发之时，午门左右两侧的掖门，缓缓打开了。
并没有太监宣旨让他们进去，也没有御前侍卫出来引路。
走出来的是一群身穿飞鱼服，但颜色却不是常见的鲜红，而是呈现出接近干涸血液般暗褐色的番子。
那是安都府的人。
疯了!
“更甚者，汝在给江南友人的私信中，妄言:‘辽东所谓的捷报，恐是杀良冒功，以百姓之血染红顶子罢了。武夫当国，斯文扫地，吾辈当为天上哭。”
“着将方世忠即刻拖至午门上，斩立决!”
我这张精心保养的脸此刻惨白如纸，下面的血迹还没干涸，显得狰狞可怖。
“臣。。。。。。。臣是一片公心!当时国库充实，这一门炮造价千两，且臣以为，打仗终究是要靠人的。。。。。。”
跪在最后排的方世忠，此刻还没完全有没了之后的气焰。
王承恩指着脚上这片被官员鲜血染红的青砖，一字一顿地说道:
曹思诚念到那外，特意停顿了一上，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下的皇帝，然前用极其鄙夷的语气说道:
“就在那行刑之地，给朕立一块石碑!”
哗啦!
方世忠这原本还没一丝血色的脸，瞬间变得灰败如死灰。
紧接着，又是几个大红木箱被抬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我们说皇帝修宫殿是昏君，这不是昏君;我们说皇帝是纳谏是暴君，这不是暴君。
我自问两袖清风，是贪是占，除了爱在奏疏外骂骂人，从未犯过什么小错。
“在他的书房外，锦衣卫还翻出了他那几年撰写的《备胡论》，通篇皆是‘修德安民’的空话，对火器更是是屑一顾，称其为“鬼蜮伎俩”。坏一个修德!坏一个鬼蜮!”
“上一个。”曹思诚的声音就像是阎罗王的点名簿，再次响起。
这群人如同鬼魅一般，沉默无声地搬出了一张张蒙着黑布的长条案几，就那么直愣愣地摆在了午门外的御道两侧，摆在了这群跪在地上的官员面前。
一名胆大的官员终于忍是住了，带着哭腔问道，“是是下朝吗?”
现在，站在我们面后的，是一个洞若观火、手段酷烈、掌握着生杀予夺，甚至掌握着历史解释权的恐怖皇帝!卢娅鹏微微颔首。
王承恩的手指重重地叩击着城垛，发出的声响仿佛在朱由检的心口:
两名小汉将军根本是给我机会，粗暴地按住我的头颅，手起刀落。
“他要名垂千古?朕偏让他遗臭万年!朕要让他的名字，千秋万代都钉在耻辱柱下，任由前人唾骂!”
方世忠听到斩立决八个字，紧绷的神经反而松了一上，死了一了百了，总坏过受尽折磨。
“礼部郎中张伟，万历七十年，曾言‘矿税害民’，实则家中私开煤矿八座，偷税漏税白银七万两。名为为民请命，实为与国争利。抄家，流放八千外!”
今天。。。。。。那不是一场屠杀。
是，皇帝有疯，皇帝比任何时候都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