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推门而入:“报告首长,今日敌情通报:日军徐州仓库紧急调拨七百吨弹药、二百吨汽油,正经陇海线转运平汉线,预计五日后抵达岳阳前线。”
刘伯承点点头:“通知铁道游击队,务必迟滞其运输进度。另,派侦察员加强对涉县、辽县一带的巡查,最近敌特活动频繁,不可掉以轻心。”
“是!”
通讯员退出后,刘伯承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
这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进来。”
一名年轻女战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师长,炊事班熬的姜汤,您趁热喝点。”
刘伯承一笑:“小贞啊,这么晚还不休息?”
女子名叫赵贞,是司令部新来的通信兵,平日勤快伶俐,深得大家喜爱。
“我不累。”她将汤放在桌上,顺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文件,“您也早点歇着,别熬坏了身子。”
刘伯承点头:“好,你先去吧。”
赵贞转身欲走,忽又停下:“对了,刚才警卫员说,外面来了几个自称是从山东逃难来的教员,说是带着一份重要情报,想面呈您。”
“哦?”刘伯承挑眉,“什么情报?”
“他们说……是关于日军即将发动‘清乡扫荡’的具体部署,还提到一个代号叫‘螟蛉’的计划。”
刘伯承眼神骤然一凝。
“让他们进来。”
赵贞应声出门。
片刻后,三人被带入屋内。皆是一身破旧长衫,面带风尘,神情惶恐。
为首的中年人鞠躬道:“首长,我们是齐鲁大学的教员,因拒绝为日伪办学,被迫逃离济南。途中遇到一位临终的地下党员,托付我们这份情报……”
说着,他从贴身内衣中取出一块染血的布条,展开后,竟是用米汁书写的一串密文。
刘伯承接过细看,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他抬头问道:“你们可知这密文内容?”
“不知。”中年人摇头,“但我们听说,这关系到一场大规模渗透行动,敌人称之为‘螟蛉’,意为‘寄生之虫’,欲埋骨于我军内部。”
刘伯承缓缓起身,走到墙边地图前,目光落在武乡、辽县一带。
“好狠的计谋。”他低声说道,“他们不仅要打我们的仗,还要吃我们的饭,睡我们的炕,最后……从内部瓦解我们。”
他转过身,对门外警卫道:“把这几人安排到临时招待所,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是!”
待众人退下,刘伯承重新坐下,凝视那碗尚未喝完的姜汤,久久未动。
窗外,一轮残月高悬,寒光洒落大地。
而在千里之外的沪市,陈阳独自坐在办公室内,手中握着一枚银元??正是马啸天掉落的那一枚。
他轻轻摩挲着表面的纹路,喃喃自语:“马啸天没死……刺客那一刀,偏了半寸。是失误?还是……故意?”
他忽然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陈恭澍,你到底是谁的人?”
与此同时,一封加密电报正通过秘密电台发出,目的地:延安。
电文仅八字:
>**“夜叉已醒,蛾动于野。”**
风起了。
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