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陆子君跪在床上一僵,什么意思?
皇帝在问自己对他的感觉?
一个在自己人生里不曾存在的词突兀地跳出来——有求必应。
有些荒唐。
不同于应付村长的敷衍,陆竞珩对他那些带脾气的诉求,最后竟都是依着自己的意思来做。
手机钱折现,实习生合同,辅导高数考试……
陆子君想起那个被自己遗忘到后脑勺的额吻,还有自己留在陆竞珩侧颈的牙印。
皇帝的掌心的热度烫熨着皮肤,陆子君整个人被火撩一般。
他垂眼,视线掠过陆竞珩后颈湿漉的发梢,沿着脊椎两侧紧绷的肌肉线条向下,隐没在浴袍的阴影里。
他干咽了下,紧握在下颌的大手,随着滚动微不可察地颤了下。
火向下蔓延,烧成一片。
这太荒唐。
不能再靠近了。
“小陆董,你松手。”陆子君干着嗓子道。
发力的手指松弛下来。
可身体还燃烧着。
怎么办?哪里可以躲?
可这里是皇帝的床,能往哪里躲。
陆子君四下摸索着,指尖只抓到柔软被褥,难道要裹着被子往卫生间跑。
要命了。
他一咬牙,随手扯过床上的被子,就地把自己埋起来,连脑袋都不露。
“困了,晚安。”
陆子君没办法,他不懂这陌生的欲望从何而来。
错误的人,正确的地点,在自己脑子里搅成一团,被窝里漆黑一片,身边的人动了一下,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
“小陆董,你别过来了。”陆子君带着哭音在被窝里喊出声来。
陆竞珩的手,悬停在圆滚滚的被窝上,他没想到,小粉毛竟然能吓成这样,也不知道福利院从小教的他什么,还是自己的暗示过于明显。
指尖蜷了蜷,陆竞珩终是收回手。
他盯着那团颤抖的隆起,叹了口气,在陆子君身边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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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君在被窝里睁了一夜眼,不敢动。皇帝就躺在身边,翻来覆去,似乎也一夜没睡。
他想偷偷摸回自己房间,却也等不到合适的时机,每每他稍有动静,边上的陆竞珩也跟着翻身。
被窝里空气浑浊,陆子君憋得昏沉,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天亮了没有,上下眼皮子架打着打着,清脆的门铃声骤然响起。
陆子君如蒙大赦,掀开被子,穿着睡衣冲向大门。
门外站着村长,张口就是熟悉的村骂
“小的,你老母的,大半夜的催命一样叫我清早来接子君,你让秘书室去安排不行吗?”村长的嗓门依旧洪亮。
村长嫌弃地瞥了眼陆子君乱糟糟的头发,“你怎么还顶着个鸡窝头,赶紧去换衣服,不是早上要去财政局吗?”
“财政局?”陆子君站在门边,一脸茫然。
“对啊,小的让我带你去找人,把财政招标时,房屋修缮类的控制价好好学一学。”
“啊?”陆子君转不过弯,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