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0？！”本乡姬奈瞳孔收缩，“不可能……她二十年前就该死了！”
“死亡从来不是终点。”面具人喃喃道，“对于启灵纹持有者而言，意识可以寄生在共振网络中，只要还有一个活体接收频率，她就能回来。”
画面切换，通讯频道自动接通。
雪地中，一名金发少女盘坐于冰川裂口之上，身后是迦楼罗与白木承的身影。她睁开眼，眸光如晨星。
“好久不见，弟弟。”她看着屏幕中的吴雷庵，轻声说。
吴雷庵喉头一紧，几乎说不出话：“姐……？”
“没错。”她微笑，“我是你的第一个姐姐，也是#18真正想要托付的人。我逃到了南极，带着未完成的胚胎和一段偷来的记忆核心。这些年，我一直听着你们的哭声，在梦里一遍遍重播你们死去的画面。”
她抬手，指尖划过虚空，一道金色纹路浮现于空中??正是启灵纹的终极形态：双螺旋环绕之心。
“现在，轮到我来完成仪式了。”她说，“不是毁灭，也不是统治，而是共情。”
>【共感之门开启】
>【全球接入终端：98。7%】
>【传播媒介：脑波共振+情感共鸣】
>【内容：两千年来所有失败实验体的完整记忆库】
刹那间，世界静默。
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熄灭广告，转而播放一名少年在培养舱中挣扎的画面；巴黎圣母院的钟声无故响起，旋律竟是某位克隆体临终前哼唱的童谣；莫斯科地铁站内，乘客们突然停下脚步，眼中泛泪，仿佛听见了某个遥远灵魂的呼唤。
日本首相办公室，监控画面上演着诡异一幕：数十名高官跪倒在地，抱头痛哭。他们并未经历那些苦难，却清晰感受到那种被背叛、被抛弃、被定义为“非人”的绝望。
而在千叶郊外的小学教室里，一个小女孩忽然抬头望向窗外，指着天空说：“妈妈，那个穿白衣服的哥哥对我笑了。”
没人看见那个“哥哥”。
但他确实存在。
他是#7，死于神经过载，年仅九岁。
此刻，他正通过千万人的梦境，第一次触碰到阳光。
***
海底基地，#19睁着眼睛，静静悬浮于营养液中。
他的瞳孔不再是空洞的灰白，而是有了色彩??像雨后初晴的天际，带着湿润的蓝。
玻璃墙外，面具人伫立不动，手中握着一枚晶核，那是启动最终清除程序的钥匙。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他问。
少年开口，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稚嫩却坚定：“我知道。你会按下按钮，引爆整个基地，把我连同这些记忆一起埋葬。就像过去一百年里做过的那样。”
面具人沉默。
“但这一次，”少年继续说，“我不想逃了。”
他抬起手，贴在玻璃内侧。
“我想知道我的母亲长什么样，想听她叫我一声名字，哪怕只是录音也好。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梦见哭泣，为什么每次看到花就会心痛，为什么……我对这个世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与悲伤。”
泪水在他眼角汇聚，顺着脸颊滑落，融入淡绿色液体。
“如果你真是我的创造者，请给我一次机会??不是作为武器，不是作为继承者，而是作为一个……想了解自己的孩子。”
面具人颤抖着举起晶核。
五秒。
十秒。
他的手指悬停在触发点上方，迟迟未落。
终于，他闭上眼，将晶核狠狠砸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