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摇头：“可北虏已退兵，南诏遣使修好，就连一向桀骜的吐蕃赞普也送来贺表……若全是假的，他们何必惧怕？”
李慎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道：“不管真假，我们都不能再等了。”
他猛地拍案：“传令十二州兵马集结，封锁栈道，切断与虞都往来文书。另派人潜入金陵，务必查明神机营真相！若真是火器之术……我们就抢在他们扩散之前，先把技术夺过来！”
“若是夺不来呢？”谋士小心翼翼问。
李慎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那就毁掉它。派人混入军工坊，纵火、投毒、刺杀首领……只要能让楚凌的‘神机梦’化为灰烬，哪怕付出十万人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密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扭曲的面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做出决定的同时，一支由二十名神机卫组成的暗影部队，早已潜伏在西川边境。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监控李慎动向，一旦确认叛意，立即启动“斩首计划”。
而这支队伍的统领，正是郭煌亲自挑选的心腹??代号“影七”。
***
数日后，南海某岛。
这里远离大陆，终年云雾缭绕，鲜有人迹。岛上建有一座隐蔽码头，每日午时必有一艘无旗商船靠岸，搬运大量物资上岛。
实际上，这是楚凌设立的“海外实验基地”。
岛上设有火药提纯工坊、水下爆破测试池、甚至还有初步尝试制造“蒸汽动力船”的原型机。所有研究人员均为自愿流放的罪官之后，终身不得离岛，但享贵族待遇，子女可入军工坊任职。
这一日，楚徽通过密信联络，乘快艇秘密登岛视察。
迎接他的是总管事陆明远，一位曾因泄露军机被贬的前兵部郎中，如今已是火药化学领域的顶尖专家。
“王爷。”陆明远恭敬行礼，“您要的‘开花弹’已试制成功。采用双层壳体设计，内置硫磺磷粉混合引信，落地后二次爆炸，杀伤范围扩大三倍不止。”
说着，他带楚徽来到海边试验场。
随着一声令下，一枚铁球被发射至百步外海面，轰然炸开！霎时间水柱冲天，火焰呈菊花状绽放，附近礁石尽碎。
楚徽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激动难抑。
“好！立刻投入批量生产。”他下令，“优先装备沿海舰队，防范南诏异动。另外，尝试加入毒烟成分，制成‘秽气弹’，用于攻城战。”
陆明远应诺。
楚徽又问：“蒸汽机关进展如何？”
“已有雏形。”陆明远引他进入地下工坊，指着一台冒着白汽的铁质装置说道，“目前可驱动小型车轮转动，但效率低下，燃料消耗极大。若要用于战船，至少还需五年改良。”
楚徽凝视良久，忽然道：“不必急于求成。但你要记住??我们不需要完美的机器，只需要比敌人快一步的机器。”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
“告诉所有人，这个时代不属于坚守旧法的人，而属于敢于打破规则的人。”
***
回到金陵，楚徽接到新的密奏：南诏国王遣使求娶公主，名义上是结盟，实则探查虚实。
楚徽冷笑，提笔回复：“允婚。但需南诏先献大象三十头、黄金千锭，并开放滇南三道任我军自由通行。”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未来的十年，将是大虞以科技与威慑并行扩张的黄金时期。而他，必须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快、更稳、更无情。
夜深人静，他独坐书房，翻开一本新册子，亲手写下标题：
**《强国策?第一卷：火器为骨，谍网为脉，人心为魂》**
笔锋落下，窗外雷声隐隐，似天地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