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苍渊拔刀冲上,却被一道金光弹飞,重重撞在墙上。
林小苏伸手拦住欲再进攻的龙鼎:“别急,他还不能完全掌控这具身体。你看他的动作,仍有迟滞,说明季贞的意识仍在抵抗。”
果然,只见魔主右手忽然抽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随即怒吼:“闭嘴!你这点残念根本挡不住我!”
“听到了吗?”林小苏低声道,“季贞还在里面。我们要做的,不是杀死这个躯壳,而是唤醒他本人。”
“怎么唤醒?”龙鼎问。
“用记忆。”林小苏闭上眼,“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记忆,都是无法伪造的。只要我们能触碰到那段真实,就能撕开魔主的伪装。”
他缓缓走上前,直视魔主双眼:“季贞,我知道你能听到我。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在紫霞山巅,你说过一句话吗?”
魔主冷笑:“无聊的试探。”
“你说??”林小苏声音渐沉,“‘如果有一天我变了,你要第一个杀了我。’”
刹那间,魔主表情僵住。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双目中金光与黑瞳交替闪烁,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激烈争夺控制权。
“你……你怎么会知道……”声音开始扭曲。
“因为那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林小苏一步步逼近,“就在你答应帮我调查魔墟阴谋的那天夜里。你说你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力量腐蚀,变成另一个人。所以你求我,若真有那一日,务必亲手终结你。”
“闭嘴!!”魔主狂吼,双手抱头,“我不信!这些都是假的!”
“是真的。”苍渊也走上前,眼中含泪,“你还记得蓝妖吗?她说你欠她三次陪睡,结果你居然真的答应了……因为她拿走了你藏在床底的情书草稿,上面写满了对龙妍的暗恋。”
“不可能……这些私密的事……”
“还有!”龙鼎厉声道,“你在心道潜伏时,偷偷养了一只白猫,每天省下口粮喂它。后来猫死了,你抱着尸体哭了整整一夜。这件事,除了我和端木残,没人知道!”
“啊啊啊??!!!”魔主发出凄厉嘶吼,整个人跪倒在地,皮肤龟裂,鲜血渗出。
林小苏不再犹豫,猛然出手,一指点在其眉心:“八法归一,斩!”
一道璀璨光芒贯穿其识海,锁魂咒随之激活,无数符文腾空而起,化作金色锁链缠绕全身。魔主发出最后咆哮:“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只要魔墟尚存,我就永不灭亡!”
“或许吧。”林小苏平静道,“但至少今晚,你输了。”
随着一声巨响,整座龙塔剧烈震动,塔顶崩裂,月光倾泻而下,照在逐渐黯淡的金瞳之上。
那双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
“我……”季贞虚弱抬头,看着林小苏,“我是不是……差点害了大家?”
林小苏扶住他肩膀,轻轻一笑:“没有。你一直都很清醒,只是……太累了。”
季贞嘴角扬起,终是昏厥过去。
塔外,晨曦初现。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而在这片寂静之中,林小苏默默收起残破的玉符,低声自语:“颜瑗,谢谢你。这一局,我们赢了。”
但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魔主未死,十四天梁未平,轮回门的秘密仍未揭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必须变得更强。
因为这个世界,从来不缺阴谋。
也不缺,愿意揭开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