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科考在即，我也能理解。<p>
贫道可以指点，但有条件。”<p>
“元君请讲。”<p>
“容后再说。听题：童子六七人欲乎沂，帝明于庶物。”<p>
薛向很快判明，前一句出自《正言》，讲的是童子沐浴的闲适场景；<p>
后一句出自《风雅》，说的是白帝明于庶物，察辨人伦。<p>
但两者搭在一起，薛向陷入沉思，数十息后，方道，“童子濯缨以咏天真，帝察物性而……”<p>
这些时日的学习，他于定文虽有精进，但并未达到顷刻破题的境界，破题未完便即卡顿。<p>
黄裙女补充道，“童子濯缨以咏天真，帝察物性而通圣德。<p>
盖圣人之教不外乎因性达天，而天人之际实显微无间也。”<p>
薛向长身而起，躬身一礼。<p>
黄裙女这题破的，煌煌正大，极易往下引申。<p>
若真出此题，就凭这一句破题，高分答卷就成了一半。<p>
“不必客气，听题……”<p>
黄裙女再出一题，薛向依旧卡顿。<p>
黄裙女不愿其烦，为他破题，并指明破题时的思路。<p>
薛向虚心受教。<p>
黄裙女一连出数十道题，薛向能顷刻间破出的只有寥寥数道，能让黄裙女满意的仅有一道。<p>
而且黄裙女不仅出题，破题，还分说题型，指出引申义。<p>
不知觉间，时间流逝，炉火添了七回，茶水换了四壶。<p>
又一壶茶饮尽，黄裙女起来活动身子，薛向依旧求题。<p>
黄裙女道，“圣人之教，岂在一朝一夕，贪多嚼不烂。”<p>
薛向道，“学生向来记忆极好，只是叨扰元君，心中不安。”<p>
“记忆极好，你倒是自信。”<p>
说着，她将先前破过之题道出，让薛向再破一遍。<p>
薛向对答如流，竟将引申之义也一并道出。<p>
黄裙女再复述一题，薛向依旧顷刻答出。<p>
“果然非常之人。”<p>
黄裙女赞道，“你若是有如此记忆，短时间内突击进步，确有可能。<p>
毕竟，《风雅》不过一千三百言，能截搭的句子，不过八百多句。<p>
要穷尽截搭固然不可能，但将主流截搭全删选出来，却非难事。”<p>
“还请元君助我。”<p>
薛向深深一躬。<p>
“薛朋友倒是不客气，但不妨看看天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