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哲身为MT公司的创始人，必然拥有过人的炒作手段和营销本领，否则不可能在短短数年之间，把MT系列产品推广到全球。
所以冯哲没有立刻拿出‘小余董佩戴头盔玩游戏的照片’，而是制订了三步走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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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粒米在风中翻滚，划出一道微不可见的金线，像是一根细针，缝合着天地之间的裂痕。它飞过干涸的河床，掠过锈蚀的铁轨，穿过废弃的粮仓与塌陷的地基，最终落在一片新生的稻田边缘。泥土湿润，泛着青褐色的光泽，仿佛刚刚被谁的手掌温柔抚过。一株嫩绿的稻苗从土里探出头来，叶片轻颤，像是认出了这粒米??不是种子，而是信使。
考古学家站在戈壁滩上，饭盒还捧在手里，热气已散了大半。他听见自己说“真香啊”的那一刻，并非出于礼貌或感慨，而是一种久违的、来自腹底的震动。那声音像是从童年灶台边传来，又像来自千年前某个跪地谢土的清晨。他低头看着饭粒，忽然觉得它们不是被煮熟的，而是醒来的。每一颗都睁着眼，静静望着这个世界。
他没再说话，只是蹲下身，将剩下的一口米饭轻轻倒在田埂上。蚂蚁很快围拢过来，却不急着搬运，反而排成环形，绕着饭粒转了三圈，才开始分食。一只老麻雀落在不远处的石桩上，歪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嗓音沙哑却清晰：“你终于回来了。”
考古学家一惊，四顾无人。风停了，连远处工地的锤打声也戛然而止。
“我不是……回来的。”他喃喃，“我只是路过。”
“所有路过的人，都是迷路的孩子。”麻雀抖了抖羽毛，竟有几缕金光从中逸出，“三十年前那一炊烟升起时，你就该醒的。可你选择了论文、碳测年、遗址编号。你把《耕语录》当文献读，却忘了它是祷词。”
他心头猛地一缩。那卷帛书此刻正躺在背包里，墨迹未干般鲜活，字字如呼吸。他曾试图用科学解释它的出现：或许是密封极好，或许是某种矿物催化延缓氧化……但此刻，他知道自己错了。它不是保存下来的，是重新写出来的。大地写的。
“我……还能补吗？”他问。
麻雀不答，只扑棱翅膀，飞向稻田深处。片刻后，水面荡起涟漪，一个身影缓缓浮现??不是实体，而是一道由水汽与光线织成的轮廓。她赤足立于泥中，长发垂至腰际，手中无镰，却让整片稻野随她气息起伏。
“你能闻到吗？”她的声音直接落进他的耳朵，像雨滴入井。
他屏息。风送来一丝极淡的气息??不是化肥，不是农药残留，也不是城市厨房混杂的油烟。那是纯粹的、带着阳光烘焙过的谷香，夹杂着蚯蚓翻土的腥气、夜露凝结的清冽，还有……一种类似心跳的韵律。
“我闻到了。”他说，眼眶突然发热。
“那就种下去。”她说。
“种什么？”
“你丢掉的东西。”
他怔住。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大学课堂上他高谈“农业文明衰亡论”；联合国报告里他力推“合成蛋白替代主粮”；甚至十年前，在一次干旱灾区调研时，他曾冷冷地说：“传统耕作已是历史包袱，不如全盘工业化。”那时，他脚下踩着龟裂的土地，身后是枯死的稻茬，而眼前一群孩子正捧着一碗稀粥，眼里闪着光。
他没喝那碗粥。他说怕不卫生。
现在，那碗粥在他胃里烧了起来。
他猛地拉开背包，取出《耕语录》，双手颤抖地翻开。第一页的文字仍在旋转，象形符号如活物游动。他闭上眼，低声念出第一句??并非翻译，而是凭直觉诵读，像婴儿牙牙学语：
“土不言，因其载万物；米不语，因其知生死。”
话音落，脚下一震。整片稻田忽然齐刷刷弯下腰，如同行礼。紧接着，田埂上的蚂蚁停止搬运，集体转向他，排列成一个古老的符号??“稷”。
他跪下了。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膝盖自己动的。仿佛这具身体还记得祖先的动作，哪怕灵魂早已遗忘。
当他额头触地时，耳边响起细碎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语，又像稻穗摩擦的沙沙声。他听不清内容，却明白意思：**欢迎回家。**
与此同时，全球九百九十九位饭梦者同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