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四转菇兽？”
吴量听到这里，不由得来了兴趣。
他安抚了一番敖妙音后，便踏空而行，眺望远方那座小岛。
只见那座无名岛上，正有一头高有数十丈的庞然大物。
其形似猿。。。
逆流河的水流愈发湍急，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寒气都汇聚于此。太白云生的身体顺着冰冷刺骨的河水漂流而下，骨骼断裂处不断渗出血丝，在雪白的河面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他的意识在生死边缘徘徊，耳边回荡着那女子呢喃的“师弟……师弟……”，声音忽远忽近，如同来自前世的召唤。
我将他收入福地之后，并未立刻施救。这片由我亲手开辟的小世界悬浮于北海深处，四周被浓郁的菇灵雾气包裹，宛如一颗沉眠的明珠。福地中央有一株通体晶莹的千年冰菇树，枝叶垂落如帘，散发出淡淡的寒光，正是疗伤圣物??凝神冰心菇。我以指为笔，引动体内道痕，在虚空中划下三重封印，防止外界探知此地气息波动。
“你撑住。”我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太白云生双目已被戳穿，鲜血顺着脸颊滑落，但他嘴角竟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原来……是你……方源……你还活着……”
我没有回应，只是运转功法，将一丝本源菇力渡入其体内。这股力量温和却不容抗拒，如春风吹雪，缓缓化开他经脉中的死结与淤堵。片刻后，他胸口微弱起伏渐趋平稳，命悬一线之危总算暂解。
就在此时，戒指再度微光闪烁，一道模糊身影自其中浮现??正是古老。
“你把他带回来了？”古老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目光坚定，“他是域里天魔，也是我师弟。他曾为护我而死，今世重逢，我不会再让他孤身赴劫。”
古老沉默片刻，忽然轻叹：“你可还记得‘有相天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心头一震。
那一日，苍穹崩裂，星河倒卷，有相天尊立于虚空尽头，手持一方残破古图，声音穿透万界：“凡执域里道痕者，皆不可存于同一时空。若相遇，则必有一陨，否则因果乱，天地倾。”
当时我不懂其意，如今才明白??每一个来自异界的“域里天魔”，体内都烙印着独特的道痕法则，彼此之间存在天然排斥。一旦靠近到一定距离，便会引发法则反噬，轻则重伤，重则形神俱灭。
“你是说……我和他不能共存？”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不是不能共存。”古老纠正道，“而是你们体内的道痕会相互吸引、碰撞，最终演化成无法控制的混沌潮汐。若不加遏制，整个菇界都将陷入崩溃。”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太白云生拼死护住身后三人的情景。那三道人影，分明是当年王庭福地的旧部！他们竟然也穿越而来？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命运早已写好的剧本？
“蛊界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古老继续道，“那位名为‘吴量’的菇师毁去乱星岛，实则是为了引出圣教埋藏的暗线。而报纸上所谓的知情者，大多是被操控的傀儡。真正掌握关键线索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言必行，另一个，便是你面前这位将死之人。”
我睁开眼，看向仍在昏睡的太白云生，心中已有决断。
“我要唤醒他。”
“不可！”古老厉声阻止，“你现在强行唤醒他，只会加速道痕共鸣，说不定下一瞬就会引来黄庭执法使！而且……他还记得多少？若是记忆混乱，反而会激发心魔反噬！”
“那就让我进入他的识海。”我说得极轻，却字字如铁，“哪怕只有一瞬，我也要亲眼看看，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古老盯着我良久，终是摇头一笑：“果然和当年一样固执。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助你一程。”
话音落下，古老抬手一点，那枚戒指骤然爆发出璀璨银芒，化作一道细链缠绕在我手腕之上。紧接着，我感到灵魂一阵震荡，意识如坠深渊，瞬间脱离肉身，坠入一片灰蒙蒙的识海之中。
眼前景象变幻，山河破碎，战火连天。
我看见年轻的太白云生站在一座高台之上，手中握着一枚漆黑如墨的蛊符，对面站着一位披着紫袍的神秘人。
“只要你愿意献出记忆，便可获得通往彼岸的机会。”那人声音沙哑，“这是你回家唯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