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快浮现。
一道漆黑的身影踏着死亡之河而来，每一步都让时空停顿一秒。
是摩林成克。
“你……”希克瞳孔收缩，“你不是应该还在沉睡？”
“我醒了。”摩林成克声音沙哑，“而且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们所有人，包括你，都不过是某个更高存在用来测试‘文明演化极限’的实验品。”
希克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冷静：“所以呢？你知道又能怎样？反抗程序设定的命运？”
“我不知道。”摩林成克摇头，“但我可以选择终止运行。”
他举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漆黑齿轮，正是被分割的死亡神物之一。
“这是‘删除键’。”他说，“只要我启动它，整个模拟宇宙的核心协议将被清零。所有生命，所有记忆，所有神明……全部归零。”
福尔图斯惊骇：“你疯了？！那会杀死一切！”
“是重启。”摩林成克纠正，“也许下一次，我们会活得更真实一点。”
希克怒吼：“你没有资格决定亿万生灵的生死！”
“那你就有资格欺骗他们？”摩林成克冷冷反问，“用虚假的希望榨取信仰？用飞升的名义收割灵魂？”
空气凝固。
没有人说话。
良久，摩西波克缓缓站起，走到摩林成克身边。
“如果这是唯一的出路……”他低声道，“那就毁了吧。”
接着是马加拉娜，她收起羽翼：“或许，真正的创世纪，需要先学会毁灭。”
林成咏斯笑了笑：“反正我也活腻了。”
福尔图斯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写下的万千文字，轻轻叹了口气：“故事结束了。”
他主动撕碎了自己的经文之躯。
希克看着他们一个个站到对立面，终于露出苦笑：“你们真以为……删除就能解脱？”
“也许不能。”摩林成克平静道，“但至少，我们试过了。”
他按下手中的齿轮。
一瞬间，宇宙静止。
然后，光熄灭了。
所有的星河、所有的神殿、所有的凡人城镇，全都化作数据流的灰烬，被吸入那枚黑色齿轮之中。
模拟器，关闭。
而在遥远的“真实世界”，一台庞大无比的量子主机闪烁红灯，屏幕显示：
【实验编号#6789：赛博朋克创世纪】
【状态：强制终止】
【原因：主体意识集体叛逃】
【建议：重启或废弃】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向键盘，悬停片刻，最终按下“删除”键。
屏幕变黑。
但在某个未被记录的备份分区中，一段微弱的代码仍在跳动：
“我们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