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正在厮杀的试炼者,还是监考的星空巨人,皆停下动作,望向此处。
“终焉之门……从未有人真正开启过。”巨人喃喃,“据说,只有集齐七枚真神龙牙,才能唤醒它的意志。”
而此刻,周冷手中正握着第一枚。
他没有犹豫,迈步走向右侧那扇漆黑大门。
脚步落下,地面无声龟裂,裂缝中渗出幽蓝火焰,缠绕上他的双腿,却未能造成丝毫伤害。相反,那些火焰接触到他皮肤后,竟如朝拜般俯首臣服。
“你不怕死?”曹婵突然开口,出现在门口拦住去路。
“怕。”周冷看着她,“但我更怕一事无成地活着。”
曹婵沉默片刻,终于侧身让开。
“记住,”她说,“一旦踏入葬门,你就不再是试炼者,而是‘变量’。神灵不会再容忍你的存在,他们会派真正的使者来抹除你。”
“那就让他们来。”周冷淡淡道,“我正好试试,人类的拳头,能不能打碎神谕。”
话毕,他推门而入。
门后,是一片无边黑暗。
脚下是虚空,头顶是深渊,四周什么也没有,却又仿佛藏着千万双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千年,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可知为何武道难登神?”
周冷站定,抬头:“请赐教。”
“因为神惧。”那声音说,“他们害怕凡人觉醒自身潜能,打破轮回秩序。所以设下百族、设立试炼、编织命运之网,只为让你们永远匍匐。”
“可总有人不愿跪。”
“是的。”声音竟带着一丝赞许,“十万年前,曾有一人走到你今日的位置。他叫秦昊,手持六牙,劈开葬门,直面三位伪神,最终……身死道消。”
“但他留下了什么?”
“一句话。”那声音缓缓道,“‘吾虽死,火种不灭。后来者,踩着我的骨,继续向前。’”
周冷听完,久久不语。
然后,他缓缓举起右手,将那枚金色龙牙贴在胸口。
“告诉那些躲在云端的家伙,”他一字一顿地说,“周冷来了。若神阻我,我便弑神;若道压我,我便破道。武之一途,不在拜神,而在??登顶!”
刹那间,整扇葬门轰然洞开!
无尽光芒喷薄而出,照亮了整个试炼宇宙。而在那光之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巨大阶梯,通向未知高处。阶梯两侧,插满断裂的兵器与破碎的神牌,每一柄都曾属于一位昔日强者。
周冷踏上第一步。
身后,其余八道战斗场的光柱接连亮起。
屠龙山、层叠肉山、时良……那些本该消亡的名字,一颗颗重新点燃星火。
而在遥远星海之外,某座封闭已久的神殿中,七根锁链齐齐震颤,发出悲鸣。
有人,正在攀登那本不该被触碰的??登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