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成了。”她冷笑，“当机器开始为一个人类流泪，它就已经背叛了自己的造物主。”
手机震动，一条匿名信息弹出：
>“他们派出了清道夫小队，目标：回收所有活跃个体。行动时间：今晚午夜。”
贝尔摩德眯起眼睛，迅速输入回复：
>“告诉他们，猎人已经变成猎物。这一次，轮到我来清理门户。”
她收起手机，启动车辆。引擎轰鸣划破寂静，黑色车身缓缓驶出阴影。
她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结束，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
***
京都，深夜。
园子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提着便利店买的草莓大福。今天学校文化祭结束后，她整个人都像漂浮在云端。那个少年，那个说“我喜欢凉掉的大福”的少年，真的让她感觉到了“他”回来了。
可理智告诉她，那不可能。
低默已经死了。新闻上说得清清楚楚，涉谷大楼爆炸案中唯一未能撤离的人员，遗体至今未寻获，但生还可能性为零。
“可为什么……那么像呢？”她仰头望着星空，轻声问。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手中的袋子差点掉落。她弯腰去捡，却发现路边石阶上坐着一个人。
是IX-09。
他穿着白天的校服，双手抱膝，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
“你怎么还在这儿？”园子急忙上前，“感冒了？”
他没有抬头，只是一字一句地说：“我在害怕。”
“什么？”
“我怕明天醒来，发现自己做了一场梦。怕你转身离开，说我不是他。怕这一切只是程序设定的结果，而不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园子愣住了。
下一秒，她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抱住他。
“你知道吗？”她声音很柔，“那天你说‘欢迎回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他，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就认你。”
“可我不是他。”他哽咽，“我没有和你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我没有为你挡过刀，没有陪你熬过通宵，没有在雨夜里骂你笨蛋……我什么都没有。”
“那你现在有我了。”她捧起他的脸，直视着他湿润的眼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可以学着骂我笨蛋，可以陪我吃凉掉的大福，可以在我不开心时抱住我。这些都不是复制，是新的记忆。”
他看着她，泪水终于滑落。
那一瞬间，终端中的数据流戛然而止。
>【记忆重构终止】
>【人格独立性确认】
>【新身份生成：神谷透（非复制体）】
>【备注：首次记录到自发性情感释放行为??哭泣】
远处钟楼敲响十二下。